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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实的华安安

    华安安万分沮丧地离开定鼎棋院。害怕遇见熟人,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穿过院子,从棋院的后门走到湖边。几乎在踏出朱漆大门的那一刻,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心中的郁闷、烦恼全部抛在脑后。

    在他心里,早已将声色俱厉、飞扬跋扈的朱领队骂了一万遍的竹。每次下完棋,走后门,沿着湖岸,穿过绿荫婆娑的柳林,最后来到公交车站。这已经成了他缓解烦恼的定式。

    湖水深沉宁静,柳林里,气息清新湿润,五月的阳光格外明媚。不等走到车站,华安安已经将所有的不快挥散的干干净净。

    只是,经理不许他参加后天的比赛,这给他心里添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年轻人总以为明天会和今天一样美好。虽然他也曾想过,总赢不下棋,或许也有一天,俱乐部会解聘自己。但是,这一天已经清楚地显露出它的狰狞面目时,他仍然有些难以相信。

    心里揣着这个疑问,他的步子迈的就不那么轻松。当大巴靠站停车时,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步行回宿舍,在半路上把这个疑问搞清楚。

    他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最近,队友小唐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友。那女孩青春靓丽,活泼开朗,像空气一样透明,像空气一样难以琢磨。和华安安一块出去玩时,华安安觉得她非常开心,热情得像火焰山上的罗刹女。但是,一不见面,就冷得像侏罗纪的石头。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只是偶尔发个短信什么的。

    华安安经常回想家乡的棋校,和棋校的那个女孩。如果当初不打比赛,不赢朴成仙,不被俱乐部抢了来,不知道和那个女孩会不会有进一步的交往?不行!他坚决地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不赢朴成仙,父母欠下的债何时才能还得清?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为了支撑自己学棋,家里穷的一贫如洗。父母在8小时之外还得摸黑摆地摊。华安安隐约听同学提起,自己打段位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父母每天在家只吃咸菜米饭,每月却要给他寄几千块钱到北京。这使他心里非常难受,也成为他破釜沉舟、不打上职业段位誓不罢休的动力源泉。

    从十三岁打到十七岁,到了年龄限制的最后一刻。(中围协规定:定段棋手的最大年龄为十七周岁----错过这个年龄,永远也无法获得职业段位。)定段赛的最后那盘棋,

    华安安都快疯了。对手同样是十七岁,同样要疯了。那是让华安安刻骨铭心的一局棋。即便六十岁以后,他也能一步不差地摆出那局棋的前200手。在局势异常混乱的情况下,极重的心理负担使对手先崩溃了。

    定段成功后,华安安完成了高中学业。家中债主盈门的盛况,使他不顾父母反对,自作主张,放弃考大学,而是进入本地棋校做教练。

    这证明,华安安在关键时刻,是个有主见靠得住的人。

    华安安的宿舍在定鼎集团的员工福利区。

    定鼎集团的全称是:林氏厚发定鼎山河无限进取有限集团公司。公司的主要产业有冶炼化工、生物制药、房地产开发等等。本年度,已名列浙江省民营企业501强的最后一强。鉴于该集团的名称过于冗长,不符合国人的阅读习惯,特简称为定鼎集团。全文同例。

    定鼎集团专门在福利区划出了棋队的训练基地。平时吃饭也在员工食堂排队打饭。从棋院走回训练基地大约得1个多钟头。这条路,华安安已经走习惯了。

    手机上没有未读信息。华安安有点失望。他不吸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生活非常朴素。平时一领到薪水,就赶紧给父母寄回去,自己只留很少一点生活费。这大概是他和女孩约会时,出手不够阔气,所以人家对他不冷不热的原因吧。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同室的两个队友就匆匆赶去棋院。老八段恳请国家队的一位现役九段为他们做复盘。剩下华安安一个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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