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二十九章 一局残棋

懵懂懂的样子,就说:“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我叫华安安。噢,不。我免贵姓华,叫安安。”华安安一时慌了。他没想过会和人打交道,这都是形势逼的。他现在一心想拿到钱,好给祝子山看病。

    田爷看华安安怪模怪样,也不计较,客气的说:“请华先生赐教一局。”

    楼上下来一个小伙子,身穿长衫,罩着一件丝绸马褂,腰里挂着一串玉佩,一面下楼,一面打哈欠。

    “残局我解开了,是不是该给我赏银啦?”华安安不客气的向田爷伸出手。他很焦急,离开祝子山半天,不知路口的情况怎么样?邓坚来了没有?

    田爷打着哈哈,说:“不忙,不忙,先生和舍下小侄先切磋一局,赏银自然会给。”

    华安安心里惦记着正事,见这位田爷说话吞吞吐吐,索性转身就往外走。田爷一愣,这乞丐脾气还挺大?连忙追了出去。

    华安安来到街口,见祝子山靠着一座牌坊的基座,正在呼哧呼哧喘气。原来山货铺子开门,见他肮脏,把他请了出来。

    “他们还没来吗?”华安安又摸摸祝子山的额头,依然滚烫。

    田爷跟在后面一看,又是个乞丐,像是生了病。他对华安安说:“华先生,你这位朋友病得不轻,得赶紧找郎中抓药呀。”

    华安安对他置之不理。但是面对祝子山的病情又毫无办法。

    田爷抓着华安安的胳臂说:“赏银我们自然会给,但是你也得赐教一局,让我们看看你是否真有破题的手段。十两银子,不是小数,讨饭十年也讨不来的。”

    他真把这两人当成了乞丐。

    华安安看着奄奄一息的祝子山,一跺脚,跟着田爷回到童秀阁。

    田爷的“舍下小侄”吊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哼着小曲。

    店伙计嫌华安安脏,不给他搬椅子。华安安只好站着和小侄下棋。

    古棋开局只有一个套路,对角星。叫做“座子”。

    古棋虽然不像现代棋有贴目的规定,但是却有“还棋头”的规则。还棋头,就是每块孤立的棋,在计算胜负时,都要无条件扣掉两目,作为它活棋的代价。因此,一方孤立的棋越多,扣掉的目数越多。古棋讲究力战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分断对方的棋块,能在规则上取巧。

    华安安打过古棋谱,略懂古棋的规则和战法。

    他在古棋谱中投入心血最多的,是对《当湖十局》的钻研和揣摩。

    《当湖十局》,是中国古棋发展到最高巅峰的伟大杰作,震铄古今,在围棋发展史上具有无可比拟的崇高地位。因此,以华安安的棋力,研究深奥无比的《当湖十局》,如猿拜月,只能望洋兴叹。

    古代棋手,算路深不可测;围棋理论和胜负规则又与现代围棋大相径庭。因为这些差别的存在,现代棋手在对古棋谱的理解上,往往与对局当事人的解释齿合不上。因此,现代棋手对古棋谱只做欣赏观摩,或是做练习攻杀用。

    经过猜先,华安安执白先走。古棋规则,白先黑后,与现代棋相反。

    华安安对田爷的不守信用极不耐烦,身上又有急事,因此落子如飞。舍下小侄不甘示弱,华安安快,他比华安安还快。

    华安安虽然一年多没有摸过棋,但是乍一上手,觉得思路清晰,感觉大胆敏锐。凭借深植于骨髓的现代围棋的理论优势,三下五除二,弃掉一块棋,把对方的棋封死在边边角角,自己在中腹构筑了牢不可破的防线。小侄借力侵入,却因为下得太快,随手棋频出,被华安安连根剪断,任它在白阵中狼奔豕突,最终也难逃被歼的命运。

    田爷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搅乱棋盘,诚惶诚恐地向华安安做了个长揖。华安安连忙回礼。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