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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骚年和妄人

 于是拓拔野拱手一礼道:“青帝前辈,在下拓拔野,奉神农前辈之命前来传书,还望前辈赐见。”

    结果,拓拔野连叫三遍,里面竟然无人应答,好似刚刚的箫声只是自己的幻梦一般。

    拓拔野大着胆子闯进去,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但见湖中竹亭的石桌上摆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玛瑙香炉,玲珑剔透,炉中紫色粉末,紫烟缭绕不绝。这香味闻起来说不出的奇怪,淡远的幽香若即若离,超然出尘,倒象是方才的箫声。

    亭中除此香炉,别无他物。亭外正北,一堵七丈余高的石壁桀然而立,将天湖南角隔为两半。月光照在石壁上,拓拔野瞧得分明,那壁上竟有数十斗大的字。但这字不是刀笔所刻,竟是隐隐凸起,当真匪夷所思。

    拓拔野勉力读了十余字,“啊”的一声,大为惊异。那壁上文字乃是:“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这壁上文字赫然便是神农昨日所唱之歌。

    拓拔野回想那箫声,合着曲调低声唱来,到迂回低婉处,不知为何竟有热泪夺眶而出。他擦擦眼泪,从空间手镯中取出绿竹笛,放至唇边,悠悠扬扬吹将起来。

    他生性洒脱乐观,因此这悲凉之曲由他奏来,清越婉转,哀而不伤。昨日神农唱此歌时固然已超脱生死,拈花笑对日月星辰,但心中却依旧怀有错悔当年的遗憾。拓拔野虽然不知他那刻所思所想,然而由这箫声、歌词中也隐隐体会出一番人生苦短,岁月情殇的悲凉。虽然竹笛简陋,技法质朴,但天性颖悟,笛声较之神农歌声与之前箫乐,别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尤其在这天湖竹亭,松间明月中听来,如清泉漱石,哓风朝露,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突然身后有箫声扬起,错落合韵。

    拓拔野回头一看,却是一位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玛瑙洞箫斜倚于唇。月色淡雅,竹影班驳,宛如梦幻。

    白衣女子放下洞箫,抬起头来。拓拔野啊的一声,手中竹笛当啷掉地。月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分不清究竟是月色照亮了她,还是她照亮了明月。那张脸容如她箫声一般淡远寂寞,仿佛旷野烟树,空谷幽兰。

    拓拔野脑中一片空白,天地万物一片死寂。只听见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被白衣女子的绝世容光所震惊,他还没有见过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就像梦中的仙子一样。

    见拓拔野的样子,白衣女子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朱唇轻启,空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道:“刚刚的笛子是公子所奏吗?”

    声音就像一泓清泉,融化了拓拔野情窦初开的春心,喃喃自语道:“难怪!”

    “难怪什么?”

    “只有姑娘这样的仙子才能够吹出如此的仙乐!”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也没有理会表现欲强烈的骚年连换数个自我良好的造型,而是打量了一下拓拔野腰间悬挂的无锋剑,然后问道:“神农和你是什么关系?无锋剑又是从何而来?”

    不知为什么,倘若是别人问起,拓拔野或许就守口如瓶。但是面对这位一见倾心的仙子,拓拔野就直接一五一十的就把自己所知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抖落了干净。

    王笑然以手扶额,真想撞墙,又为神农悲哀。亏得这是姑射仙子,若是敌对一方,现在岂不是被这个混小子卖了个一干二净,这也太见色眼开了吧。

    接下来,在姑射仙子的话语下,拓拔野老老实实的把无锋剑和神农血书、神农令都给姑射仙子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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