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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四章 青雀旗

她的决定,他们并不可能一早便得知!如今她突然发难,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才对!这只金簪究竟是真是假?长庆是不是真的在他们手里?是障眼法,还是确有引擎!为了一个真假难辨的理由,将长平与长兴都置身险地,值得吗?值得吗!?

    外间战鼓擂动,愈发响亮,大抵是黄参将在敲战鼓以给堂内之人施压。

    陈氏的心随着战鼓的点一下一下地跳,眼泪夺眶而出,本该给真定的压力如今却压到了她自己身上!

    与其如此与其如此

    她必须尽早做出决断!

    “阿庆的弟弟们会悼念长姐恩德的。”

    陈氏再抬头,满脸是泪,更漏里的沙砾还在簌簌向下掉,陈氏嗓子眼里好像都在冒着血腥气,她看了一眼更漏,手不可抑制地发颤,“阿娇,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长亭手掌一松,云袖耷拉垂地。

    长亭静静地看了陈氏很久,这世上原来除了爱憎分明的真定大长公主,临危舍命的符氏,还有另外一种母亲,在紧要关头却舍弃了女儿。

    如此慈爱和仁的陈氏啊,她曾是如此慈爱温柔的母亲

    长亭有点想笑,皓腕一抬,轻呼一声,“满秀”。

    “是!姑娘!”

    满秀从暗影之中应声出列,脚下极快,快步进入大堂后的抱厦中,当作挂帘垂在抱厦间的珊瑚珠帘“噼哩叭啦”作响,满秀气力大,不过眨眼之间便单手推着一个人影从抱厦中出来了!

    珠帘叮铛响,好像在人脸上罩了一层纱。

    那人着麻衣长衫,长发挽成一个低矮的髻,长衫委地被满秀向前一推,来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母亲!”

    满秀将把塞在来人嘴里的那团麻布取出,那人便两行眼泪直直砸下哽咽低呼。“母亲!你竟然不要阿庆啊!”

    是陆长庆!

    陈氏手上一松,金簪落地,玉兰花开花裂缝。隔着珠帘她泪眼朦胧地看清了幔帐之后那人的身形,再听来人的声音,她能够确定这便是她的长女,陆长庆!

    陈氏当即妄图朝前冲去,长亭手腕一抬,白春与珊瑚一左一右将陈氏架住。

    “是陆长庆这个砝码不够重罢。”长亭一开口,却发觉自己口中酸涩奈何。未曾流出来的眼泪是不是全都会倒转会心肺之上呢,长亭再拍拍手,抱厦之中再出来二人。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刚好到陆长庆的眉宇之间,小的那个满脸酡红眼泪汪汪,抱厦之中有小丫鬟埋首快步上前去将兄弟二人口中的布团取出。布团将一取出。小的那个便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母亲!救阿兴!母亲!救我!”

    四五岁的长兴在丫鬟怀中挣手挣腿,丫鬟抱得更紧了,长兴大咳了两声后,声音嘶哑,却仍旧在叫唤,“母亲!救我与哥哥!母亲!抱!”

    小小稚儿哭得叫人心伤心碎。

    长平紧紧瘪住嘴,手蜷成一个拳头,他已经知事了。已经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了。他的母亲在与整个光德堂对峙,而他却成为了把柄与诱饵!

    “阿娇自知手法下作。更知一个陆长庆大抵是不能比平成陆氏家主的位子更值钱!万幸万幸,阿娇预料到了叔母会弃军保帅!幸好叔母还存了将长平、长兴两兄弟送到陈家别院避祸的心思,否则该如何从东苑将两个堂弟偷运出来反倒叫阿娇为难!”

    喧闹之中,长亭的声音显得平缓笃定,长亭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珠帘,里面小的在哭,大的也在哭,只剩下一个长平目光暗藏仇恨与凌厉,就像旧日里在荒山之中遇见了幼狼一样,她到底回过头来,再言,“感谢叔母百密一疏,更谢陈家败絮其中,否则这砝码该怎么加,阿娇个性蠢钝,恐怕至死,也想不出来。”

    陈氏紧咬牙关,双眼好似能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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