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二章 君子坦荡荡
像我在广东碰到的一样,有提学道揣摩他的意思,于每县只取秀才一两人,以此钳制天下士人?”
见沈懋学和冯梦祯已经被自己描述的景象给惊得目瞪口呆,汪孚林心里却想到,张居正在夺情之前固然已经算得上是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但比起夺情之后的大棒政策,那却是小巫见大巫了。是不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学生,同乡,曾经提拔信赖的人竟然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这位万历首辅方才干脆走了另外一个极端,在推行新政上采取完全的高压政策,用人上只凭自己喜好,甚至在对待万历皇帝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将那种毫不通融的态度给摆了出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不去劝伯父,也不想再劝二位。二位为的是心头公义天理,我则是想为士林多留点元气,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够留下来,稍稍劝住一点首辅大人的雷霆手段,也算是为将来的张家积点德。有道是,去留肝胆两昆仑,两位日后和我割袍断义也好,在背后骂我汪孚林只知道趋炎附势也好,都没关系。”说到这里,汪孚林顿了一顿,又看着沈懋学说,“无论沈兄作何选择,如何触怒首辅大人,金宝的婚事,我都不会反悔的。”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更深一层的意思----自负敢言的清流,太容易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大佬利用了!
而当这些清流也捏成一团结党,为了反对而反对,那更是遗祸无穷!
见汪孚林拱了拱手,径直和两个随从会合,随即上马回城,冯梦祯忍不住求救似的看向了沈懋学。
“汪世卿说的这些……真可能发生?”
“也许……不,应该是肯定会发生。”沈懋学脸上不知是哭是笑,想到了当年汪孚林在辽东时,也有过某些断言。
事到如今,到底是退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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