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七章 莫欺少年穷
中,可是有什么好人选?”
张四维心下险些都骂娘了。你一个小小的司礼监写字文书之类的低品内监,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回去原封不动地将自己这话告诉冯保吗?他总不能直截了当地把汪孚林的名字报出来吧?就在他脸色平稳,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打算随口报出两个张居正亲信的名字时,突然就只听那内监开口说道:“看来张阁老消息还是不够灵通。你不知道么?通政司刚送来消息,都给事中陈三谟,御史曾士楚以下多人,上书请留首辅大人。”
没想到科道言官之中的张居正党羽竟然动作这么快,张四维顿时一颗心狠狠抽搐了一下。有这么多人打头,接下来汪孚林若是附议,在这么多人当中也不显眼,难以让其成为话柄;而汪孚林若是不附议,有其和汪道昆争论反目的事情在前,张居正也绝不会怪罪于他。以他对汪孚林的了解来看,后者可能性更大!
这小子竟用这种不留下任何字证的方式,就成功捞到了张居正的信赖!
尽管张四维多年混迹官场,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痕迹,但那无声无息垂下眼睑坐在直房角落,仿佛睡着了的内监,除了进门之后先后说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却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他即便竭力提醒自己要注意屋子里还有个外人,可当前去张府的中书舍人回来,带了张居正的口信,道是要将南京左佥都御史王篆调任刑部担任右侍郎的时候,他还是为之色变。等他意识到那内监还没走看了过去时,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无论怎么腹诽冯保怎么派了这么个人过来,张四维却也已经来不及后悔。他立时按照张居正的意思将那几道票拟起草完毕,匆匆整理了其他奏疏和票拟交给了那内监,眼看着人笑眯眯地和那中书舍人一道出了直房,这才跌坐了下来,心里不由得反省连日身心俱疲,以至于竟然在人前露出了破绽。
不过还好,他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汪孚林的名字,对于王篆的任命也能够用纯粹的错愕来搪塞过去,大不了他接下来便修身养性,做个老实的应声虫!
司礼监公厅,当那内监进门之后,却吩咐后头的小宦官先把奏疏和票拟放在一旁的案上,等人垂手退下,他才上前双膝跪下磕了个头道:“老祖宗,我依着吩咐去了张阁老那儿,把科道留首辅的消息告诉了他之后,便在他直房等着奏疏和票拟。后来去首辅大人那儿的中书舍人回来,除了几条人事任命之外,尚有起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篆为刑部右侍郎这一条,我看张阁老吃惊不小。”
“别的呢?”
“他先前主动先提了是否要请科道留首辅,听我提到已经有十三人上书,这才大吃一惊。前后两次吃惊,我也吃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因为我呆在直房,他看上去似乎颇为紧张,到后来才忘了我在。”说到这里,那内监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却一下子压低了许多,“我觉着,张阁老好像并不是如同他看上去对首辅大人这么恭顺。”
“那是自然,若真的恭顺,又岂会想着剪除谭纶羽翼,帮着他的舅舅王崇古谋算兵部尚书的位子?”冯保嗤笑一声,又问了那内监一些在张四维那里观察到的一些细节,等到人退下之后,他便忍不住细细沉吟,张居正让人密切注意,高拱那里都有些什么人出入,这到底是暗指什么意思。
要说张居正痛恨高拱吧,却还劝他说是高拱久病在床,若真的死了,就不要计较过去恩怨,追赠高拱一个官职,然后给其嗣子一个恩荫,帮其印点遗作,这也算是胜利者的大度。可要说张居正不恨高拱……派人还看着这么一个绝对没机会起复,且垂垂老矣就只剩下一口气的家伙干什么?
冯保却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肚量,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把高拱摁死,所以,他本能地觉着张居正是知道什么,但却恐怕还在找证据。所以,将张居正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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