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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炼狱劫火

,于是开始互相为某项赃物归谁的问题,在那儿斗口,争吵,咒骂。随军的哈萨克牧人就坐地上,在牛群中间取乐。有的吹那尖腔的羌笛,有的在掷骰子,有的就棍呀棒的在斗耍,成群的牧羊犬跟着它们的主子,在凶狠地吠着,哀怨地号着。

    岑春轩终于通过了这座充满着凄惨呻吟、悲苦眼泪和各种可怕声响的人间炼狱。一过这儿,本来他推望能松口气的,可谁知这时在战俘营那头,新的更加恐怖的情景扑入他的跟帘。在远处,从那叛军大营本部,开出川流不息的马群,马群旁边,是几千名押解战俘的茴部士兵,沿着驿路,漫野遮道的走着。那些年青的叛军士兵,把那些跋涉不起长途的病弱战俘当做活靶子,来练箭取乐。于是队伍的四面八方,就有人倒地,倒一个,队伍就空个位儿,那空的位多得就象是筛眼儿似的。其中有些倒地的人,还在抽搐。此外,他们又把有些人的手绑起,吊到路边树上,当做箭靶比射,其中竟有老太婆。那喝彩声,哄笑声,就是对箭手射中的赞赏。

    环绕主营四面,叛军士兵在宰杀数以千计的牛马,这是专供茴部叛军吃的。地面汪着鲜血,那生肉的腥味,异常难闻。在那牛肉马肉堆里,浑身血红的茴部人,忙忙碌碌在操刀砍剁,一个年老的披着法袍戴着白帽的人在那里念颂经文。这是令人抑闷的天,太阳火燎燎的。岑春轩走了约一个时辰,差不多才算来到开阔的郊外。那从远方叛军主营传来的人喊牛吼,依然不绝于耳。沿路看去,真是疮痍满目,这儿,那儿,是那焚毁的果园。孤零零立着的,则是颓败的烟囱。初生的谷苗全给脚踩净,树术给砍倒,村舍边口的葡萄园,树都当柴薪烧掉。驿路有处地方密密层层躺着死马,另一处则是人的尸骸,到处都是断手残足,恐怖极了。尸骸腐胀着,颜色都已经变成了绿色,大群大群的乌鸦在啄食。人一走近,就乱哄哄地“呀呀”大叫着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