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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章 血战哈密

坝上。人流的稠密程度,简直可以在人头上打马,从这边跑到那边。堤坝密布着人,中间连一寸大小的空隙都别想有。

    铁良眉头紧皱着,立于城墙之上,眼睛里闪烁着阴冷,俯瞰着汹浦的人群,看着叛军各路部队如此乱七八糟的扑杀前来。

    叛军已经切入堤坝中部,然而乾军的阵地,此刻却是一派沉寂。乾军兵马这反常的沉寂,使得他们趔趄起来、惊讶起来、慌乱起来。可正是这时,乾军阵地突然动了一动。乾军豁然向后一撤,于是就在阵地和堤坝中间形成一个很大的半圆。这空间不是别的,它就是战场。

    乾军各部队开始展开队列,显露出克虏伯大炮的炮口,火炮转向堤坝。而在沼泽和堤坝的犄角地带,在沿河林丛间闪烁着寒光的,则是乾军密密麻麻的步枪。在这无数步枪当中,还有好几挺加特林机枪。依据这种形势,任何军人一眼都能看出,这一仗究竟该谁胜谁负,只有发疯的叛军头目,才会在这样的形势下扑向战斗。

    乾军并不阻止叛军的冲锋,因为铁良和柏川光辉的作战计划是只让部分敌军开过坝来,目的在于截断堤坝,围而歼之。聪明的统帅总懂得和用敌方的过错,恰恰叛军头目累累犯这种过错。甚至他想都没有想到,如果一下给打败,留在河那岸的部队是无法得到增援的,要增援,除非通过这条狭仄的堤坝通道,而这条通道,任何相当数量的兵马绝无法于一时输送过来。他这种打法,当时就连有经验的士兵都看得傻了眼,他们惊讶于敌人的所作所为,都觉得莫明其妙。没有任何事在催逼他们,可偏偏他们要发疯似的这么干。因此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血的嗜欲在催逼他们,求胜的野心在催逼他们。血洗各地城镇让他们尝到了血的美味,是以他们才冲杀向前。哪怕就是折损一半兵马,但那又怎样呢?更多的茴人在投奔过来,他们仍有压倒优势,他们相信一定能把乾军打得落花流水。

    茴人民团的狂潮来到堤坝这头,越过堤坝,一直开到阵地前沿,漫溢于乾军兵马弃置的半圆形阵地上。就在这时,埋伏待敌的乾军步兵从侧翼展开,克虏伯大炮跟着开了火,火炮喷着长缕的硝烟,隆隆的吼声,震得大地都在战栗。战斗于是在全线展开。

    硝烟战云弥漫于河岸,弥漫于塘头,弥漫于堤坝,弥漫于广阔的旷野。硝烟掩遮一切,只有乾军骑兵身着的红色甲服和他们那飘动的头盔的羽饰,在烟雾里闪亮地穿来插去。战地一切仿佛都在这可怕的战云之间骚动。城里庙宇的钟声在响,应和着钟声哀叹的,是火炮深沉的吼叫。从叛军老营,后续部队照旧一个挨一个向堤岸卷杀而来。那些过了河的,来到对岸的,乍眼之间就展开长长的队列,暴怒地扑向乾军兵马。战线在展开,从河塘这边,延伸向河湾,延伸向草地。可背水作战的民团人员,那些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乡下人,全都给杀死了,因为乾军不要俘虏。乾军的骑兵、步兵,一直把他们逼向河口。

    当铁甲骑士出动时,尽管承翔贝勒在气短,尽管在人堆儿里他不乐意,但他不得不随众出发,催马向前。事实是不这样不成,不这样是危险的,因为勒马不动,来去冲杀的兵马,就准要把他冲倒踩死。他只得奔啊,奔啊,把眼睛闭起来,什么都不看,可脑子里,却快如闪电似的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他嘀咕着,一个劲儿的诅咒战争,诅咒这些茴人蛮子,诅咒茴教的一切。他一会儿骂,一会儿祈祷。风在他耳边呼啸,气在他胸间上下喘着。蓦地,他觉得他的马好象给什么撞着,觉得他遭到了抗击。他睁眼一看,我的老天,瞧着了什么?在他眼前的,竟全是巨镰、快刀、连枷棍,那一伙火爆爆的人脸,以及那些眼睛、胡子,还有那些不分明的说不清的什么,全都在奔跑,在发抖,在咬牙切齿发怒。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竟然还没有去见鬼,他们还扑来跟他照面,这使他恼火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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