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彼得留拉反了
踢了木然望着他的新兵一脚,“你他妈傻了吗?给他包扎下!”
张狗娃回到射位,重机枪再次欢叫起来。
“排长,咱们的人上来了……”另一个士兵欢呼起来。
当24团主力投入战斗后,遭受重大伤亡的俄国骑兵在凄厉的军号声中撤了下去,留下满地挣扎未死的战马和来不及带走的伤兵。
“你,怎么回事?”张狗娃第三次踹了仍在发呆的机枪副手,枪声已稀疏下来了,但后面的迫击炮阵地仍在发射着,炸点追逐着撤下去的滚滚烟尘。
“排长,他昨天刚分来,新兵。”正在给伤员包扎的下士副班长头也没抬。
看上去很嫩的新兵恐惧地看着少尉排长,张狗娃在心里叹了口气,“第一次打仗?”
“是……”新兵指着自己的射手说,“他死了……”
张狗娃当然知道那个他很喜欢的机枪手死了。那颗从前额射入的莫辛纳干马步枪子弹彻底将其毁了容,本来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直隶衡水人,曾多次向张狗娃讨教重机枪射击技巧。
“他是好样的,但你是个熊包!如果不是新兵,老子会按军法治了你。去,把他抬下去埋了吧。”张狗娃用袖子擦去机枪手脸上的血污,努力将牺牲者的眼皮合上。
“排长,咱们的人上来了……”
“唔,”张狗娃有些恍惚。
“排长,小金牺牲了……”
“啊?”张狗娃啊了一声。小金是驾驶兵,刚才自己就坐在他身边,根本没发现他是怎么死的。
“该死!”他骂了自己一声。应该首先清点伤亡的,这是军官的基本职责。张狗娃跳下汽车,开始清点自己三个班的伤亡。
连长已经赶来了,张狗娃刚好统计了数字。不过二十分钟的遭遇战,自己的排战死7人,负伤8人,其中4名重伤,还不知能否救下来。
“团长命令撤回兵站。快。”脸上沾了血迹的连长拍了下张狗娃的肩膀。
“不打了?”
“这个地形,怎么打?”
牺牲的士兵再次被抬上汽车,幸好汽车没坏。驾驶兵找来后。原地掉头,3营在抢占左边高地的1营掩护下撤回了兵站。
“你叫什么名字?”张狗娃没有进驾驶楼,而是跟士兵们挤在车厢里,他对那个吓傻了的新兵问道。
“偶叫齐二毛……”
“山西人?”
“嗯。山西运城……”
“第一次打仗害怕是正常的。以后不许那样了。看看狗日的死了多少?怕什么?”
“偶记住了……”
“咱们军长就是山西人。你可不能丢了军长的脸啊。今年多大了?”张狗娃的情绪稳定下来。
“十八”齐二毛突然哭起来。
“哭什么?”
“班长对偶可好了,他……”
“记住你的班长。下次多杀几个敌人,给他报仇。”张狗娃心里也纳闷着。俄国人不是我们的友军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尚未退回兵站,新的命令又下来了,撤退转成了进攻。3营再次掉头向南,这次他们不是前锋了,前锋营成了1营。蒋红山上校追上了3营,了解了刚才遭遇战的情况,传达了师长的命令,“彼得留拉叛变了,揍个龟孙!”
突然间,昔日的战友变成了仇敌。作为第3军的前锋师,8师在7日下午与彼得留拉所部第6军接火,形成对峙。当夜,第3军主力陆续抵达战场,彼得留拉第6军在破坏道路桥梁和向西南赫梅利尼茨基方向撤退,力图脱离接触。焦虑万分的阎树林少将连电请示上级,但得到的指示互相矛盾,熊勋命令第3军截断彼得留拉部队西进的道路,而远征军总部的电报却让他保持克制,避免进一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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