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二章、或为智囊

状大反传统,所以当着旁人之面,父亲的威仪还是要偶尔展示一二的。是复也挺给老爹面子,赶紧躬身致歉:“儿适与公审谈论,借酒助兴耳,未敢多饮。”

    是勋说:“既期倬来,当为设宴,可去吩咐。”廉昭心说我没提过自己的字啊,表舅是怎么知道的?哦,估计是详跟他说过了。斜眼一瞥桓范,意思是:你瞧,我说赶紧过来,还能赶上饭点儿吧,真要去瞧杀人,估计就不赶趟啦。

    等到饭食摆上,是勋居中而坐,是复、是详西首陪侍,廉昭和桓范算是客人,就坐在东面。是勋一边吃,一边随口询问廉昭的家庭状况,以及“师从何人,治何经典”,廉昭每见问,必要放下筷子,避席作答,礼数周全得有些过份,瞧得是勋都有点儿没胃口了。

    好不容易等吃完了饭,按照是家的习惯,仆佣不撤食案,却奉上清茶。廉昭大喜,说:“此即茶耶?甥初次得用。”是复忍不住就一咧嘴,心说这乡巴佬……是详来到太尉府也好些天啦,既得是勋青眼,又跟是复打得火热,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当即笑道:“伯父最好饮茶,期倬在府中,自可放量多饮也。”

    是勋说:“茶须食后用,不可空腹。”随即就问廉昭,说你们是何时进的洛阳城啊,所见所闻,有什么想说的吗?廉昭赶紧放下茶杯,侧身避席,拱手道:“甥等午后入城,但闻西市行刑弃市,一日而杀三十数吏,未审有诸?”

    是勋转过头去望向是复,是复赶紧回答说是,总共三十二名,卑者也就县中科掾、廷掾,最高是一名县丞,都是在此前的粮运问题上,或者党同马伯庸上下其手,或者监察不力,犯渎职之罪,所以押来都中明正典刑。

    廉昭皱眉问道:“即渎职,亦未当死罪也,而况弃市乎?似有非刑枉法之弊,大人何不谏阻至尊?”是勋还没回答,是复先不耐烦了:“小吏之罪,有司判断,天子圣裁,家父焉得越权干涉?”廉昭反驳道:“太尉国之重臣,上佐天子,燮理阴阳,若有非刑事,何不可谏?吏虽卑,亦人命也,即黎庶且不可非刑处之,而况吏耶?”

    是勋心说这就是一迂腐之人,瞥一眼是复,意思是不必跟他一般见识。照理说既然不打算呵斥廉昭,就应该随口说点儿别的,跳过这个话题,但他却偏偏注目桓范,问:“元则如何看?”

    桓范就是一个跟着来蹭饭的,竟能得当朝太尉垂顾,多少有点儿受宠若惊----他还当是勋尊崇自己的曾祖、父亲,所以才会另眼看待哪----赶紧避席行礼道:“范乡野之人,非刑与否,国事也,安敢置喙?”

    是勋双眼微微一眯,加重了语气:“但有所思,可试言之,无妨也。”在上位者的威势这一抖出来,桓元则多少有点儿觳觫,琢磨是太尉大概是想考较我,瞧瞧“骢马御史”的儿子会不会给他爹丢脸。因此大着胆子反问道:“范闻陛下西征关中,粮运事皆太尉佐太子筹划也,今刑彼等,太尉得无碍否?”不会连累到您吧?

    是勋也不作答,也不移开视线,就这么一直冷冷地盯着桓范。桓范只觉后背冷汗涔涔,赶紧垂下头去。是勋一摆手:“日将暮矣。”示意是复:“可导客去歇息,明朝再会。”

    廉昭心说哎,这还没有说到正题呢嘛,我干嘛突然间找上门来,表舅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哪?难道是我刚才的话得罪你了?还待开口,却见是勋一抖衣袖,直接起身,退到屏风后面去了。

    廉昭无奈之下,只得与桓范一起跟着是复下堂。是复按照是勋的吩咐,给他二人安排了寝室,但是挺奇怪的,是府虽广,宾客也多,空屋并不充裕,却偏偏不把二人安置到一处,而且俩屋子还隔得挺老远。廉昭本想跟好友桓范说道说道,商量一下明日怎么跟是勋开口,谋求一个出身,见状无奈,也只好洗洗睡了。

    桓范却不肯睡,一个人端坐在寝室之中,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