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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微服潜行

    燕宁在凌波城停留六天,分别时少不了又是一阵哭泣,老夫人直到望不见仪仗,才抹着眼泪回府,再不责骂儿孙不争气,裂土封侯固然荣耀,远不如长伴身侧心安,守住祖宗家业足矣。

    赶着两千多匹战马,队伍想走快也不行,没五六个月到不了京都。穿城过府时有应酬,亲卫队长皆以燕侯旅途劳累身体欠佳推辞,地方官也乐得清闲,远离草原,没交情没利益,纯属礼节性的探望。

    出了翔云地界,燕宁就换上便服离开大队,说是要看看清辉寻常百姓的生活,高垣拗不过她,两人便扮作情侣一路游山玩水,名山古刹,前人遗迹,留下了多少儿女情态。

    春日游,杏花飞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春暖花开,憋了一个冬天的公子小姐,或乘轿或骑马,纷纷去郊外踏青散心,囊中羞涩的文人墨客,也趁机去舞弄胸中的才华,寻找梦中的知音和佳人。

    春风里,湖水荡漾,小船逐波,燕宁斜靠在船头,乐滋滋看高垣卖力地划桨,小船旁,不时有画舫穿过,瞅见小船上天仙般的丽人,水手们故意击打起水花,不时抛洒到船头来,燕宁忙躲到花伞后,却不免让水珠淋湿衣裙,她也不见怪,反回以一连串的笑声。

    “你再闹,小船快要让撞翻了。”

    又一次让画舫逼得左摇右晃,高垣双桨连划好不容易才稳住,见燕宁摸出了玉笛,忙出声阻止。

    “还说保护我一辈子,连几个寻常水手都比不过,格格,船翻不正好趁了你的意。”

    燕宁巧笑嫣然,一路走来挫败了高垣无数次坏心思,却总有几分失落藏在心头,少女情怀便如同春日的风,感觉得到,永远抓不住摸不着。

    “小心玩火**,知道临走子风怎么教我嘛。”高垣收起双桨缓口气,低声回击道:“该出手时就出手,硬弓要强拉。”燕宁一把水泼到他身上,随之扬起玉笛做势欲打:“敢情你什么都知道啊,以前是故意扮木头人装可怜吧。”

    “我就说说而已,哪敢。”高垣忙讨饶,燕宁放下玉笛在心中暗骂:你要真敢,以为我会生气嘛,有贼心没贼胆,冲锋陷阵的勇气哪去了!嘴上却是另一种说辞:“我离开京都,她俩你随便。”高垣再迟钝也知道她在说反话,忙低头表态:“我等成亲呢。”

    没来由破坏了好心情,燕宁一跺脚:“不划船了,上岸,我想去喝酒。”高垣划了半天,闻声如蒙大赦:“是该吃饭了,不过,你不能喝酒,上次”

    “还提!”

    燕宁低声呵斥,酒后兴起,玉笛仙曲,却引来一群地痞无赖,堂堂帝国破军校尉,打了人让巡捕以醉酒滋事的罪名围起来,燕宁没奈何只好亮出身份,谁知碰上的捕头一根筋,硬是把两人带到了公堂,讯问笔录怕还存在档案中,以后免不了又成贵族圈的笑谈。

    “我干嘛不提,一路上你玩得高兴,我打的架少说也有十几次,快成你的保镖了。”

    燕宁眼珠一转接上了话:“保镖,对,接近京都了,你再怎么装,都不像是本小姐的良人,干脆就扮作保镖,愿意吗?”高垣苦笑反问:“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垂柳曾拂佳人面,扁舟犹飘残香味。公子小姐梦中人,可怜对面不相识。

    四样小菜一壶酒,燕宁抚杯浅饮慢酌,神色怡然自得,全不管酒楼各色目光,高垣站在身后如有芒刺在背,总不能因别人多看几眼,就抡胳膊伸腿大打出手,只盼燕宁玩够了早些上路。

    “小姐,客多位少,请您包涵,让这几位公子共坐一桌。”

    小酒楼座无虚席,唯独燕宁独霸一桌,先前有酒徒食客赶来,看她衣装华贵,身后保镖虎视眈眈,不想惹麻烦,转身去了别家,让酒楼掌柜早就恼怒,几位公子一把银子洒下,忙指使伙计去当恶人。

    燕宁扫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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