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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乡异客(六十四)

    就在重庆展望抵达天津的前一天,中央气象台发布了今年入秋以来的第一个强风降温警报,这股势头强劲的冷空气来自西西伯利亚,预计在未来几天里,它将会使东北、华北和内蒙古西部以及宁夏北部的气温骤降六到十度,在部分地区还会伴随着一个降雨的过程----冬天的脚步终于响起来了。

    大部分熟人和朋友吃罢饭就离开了,现在,欧阳东坐在莆阳陶然下榻的东方宾馆十一层东端的小茶室里,用一把精致的银勺轻轻搅着面前黑褐色的咖啡,向冉就坐在他对面,唆着嘴唇望着茶室明亮的玻璃窗。窗户上满是细密的小水滴,这个时候,整座城市都沉浸在雨朦朦的夜色中,无数条透明的小水流附着在玻璃窗上,又慢慢地汇聚成一个更大的水珠,当它再也不能抵抗地心引力的吸引时,它就会在光滑的玻璃面上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迹,直到它加入一个更大的团体中,然后,这个更大的水珠就会义无返顾地扑向窗台……

    直到那条溪流消逝融汇到一大片亮晶晶的水渍中,向冉才把头扭过来,似乎有些不胜寒意地把深蓝色运动夹克的拉链又望领口扯了一下,这才说道:“老甄的膝盖这次伤得很重,在长沙医院里,医生就说,也许他……也许不能再踢球了。”他低垂着眼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明年夏天前是没可能踢球了。”

    欧阳东点点头,只望了一脸伤感和忧虑的向冉一演,却什么也没有说。冲不上甲a,莆阳陶然就摆脱不了被甩卖的命运,便能新的俱乐部即承接下伤得这样重的甄智晃,他的足球生涯也基本上到了头,要是俱乐部发善心,他还能在球队里干领上两年薪水,要是俱乐部心肠硬点,养好伤他就只能宣布退役。欧阳东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只在心里盼望着,这伤可千万别给甄智晃落下什么残疾。

    良久,欧阳东才问道:“你呢?要是陶然真被……我是说,要是陶然再不能在莆阳了,你打算怎么办?”

    向冉抿抿嘴,摇了摇头:“我还没认真想过这事。没时间想,也不愿意去想。还有一个升甲a的席位,还有两场比赛要踢,我们现在虽说是第五名,可和第二名也不过就差两分,虽然最后两场比赛一点闪失都不能有,可也不是全然就没有机会。这个时候只能拿命去拼一拼了。”他的嘴角咧了咧,算是一个笑容。他自己对冲a都没有什么信心。明天下午对阵天津金狮,获胜的希望说破天也只有三成,就算取得这三分,最后一场还要在客场和成都宝通火并……联赛上半段两支球队在莆阳就拼出了真火,三张红牌七张黄牌也算是创下一个联赛记录,当时成都人就咬着牙丢下一句狠话,“十月份咱们成都见”,他们会把这当着一众媒体砸下的话再吞回去?莆阳陶然俱乐部里就没有一个人提出去和成都宝通套交情,这时节再去烧香拜佛,只能教自己蹭一鼻子灰落一脸唾沫星子,还白让旁人看笑话!

    这些话欧阳东早就在报纸上读到了,可惜他并不是太清楚那篇复杂得就象哲学论文一般的文章中提到的所有内容。他脑袋里装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现在的甲b里,除了提前四轮就捞走一个升a名额的深圳蓝光,至少还有五支球队在理论上存在冲a的机会,为此那篇文章还给出了每一支球队最终成功晋级的诸种比赛情况设计----假如第二名和第三名在最后两场比赛里只拿了三分、第四名和第五名又没能全取六分,而第六名又接连干掉第二名和第三名取得两连胜的话,那么,凭借着积分优势、净胜球优势或者相互间的胜负关系,排在第六的甘肃白云就能搭上甲a的末班车。虽然这些情况全部发生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可足球是圆的,天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欧阳东使劲地摇摇头,把这些复杂的胜负关系从自己脑海里驱赶出去。

    半晌他才又问道:“知道谁是买家吗?”

    向冉笑了,他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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