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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顿尘回首望天阙(11)

林赞许的蔡确成了鲜明对比。

    连曾布也不能免俗,在王安石这里说起了此事。

    “苏子瞻也是糊涂了,看这事闹得……”

    曾布惋惜的声调中排满了幸灾乐祸。主管新法施行的司农寺,在年前的时候变得比较轻松,只有到了明天二月,将兵法开始施行,而免役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到那时,才会重新忙碌起来。所以,这一天的午后,才有在汇报工作之余,与王安石聊起天来的闲空。

    “不过他现在当是后悔了,没问明内情便1uan下判词。苏子瞻的名声,从此以后怕是在风月场中就是有些不好听了。”

    王安石沉稳得很,没有曾布那等1u骨的幸灾乐祸。只是时不时的点点头,算是对曾布的回应。

    没办法,谁让曾布前些时候在跟苏轼廷辩的时候,吃了一个闷亏。要不是天子拉偏架,王安石又拿出宰相的身份压人,说不得就会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

    论口才,能跟苏轼一较高下的,巡遍朝中也没几人。吕惠卿能算一个,他曾经在朝堂上把司马光驳得说不出话来,也曾拿着韩琦的奏章一条条批驳回去,正所谓‘面折马光于讲筵,廷辩韩琦之奏疏’,但吕惠卿已经回乡守制,两年之内都不可能出现在东京城中。

    章惇勉强也能算一个,堵得文彦博气急难耐的情况也有过。但他和苏轼两人jiao情深厚,即便政见不同,可在公事上的分歧,倒也不会闹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而曾布的口才就差得远了,他本就不是以舌辨著称,遇上了苏轼,就只有被其肆意欺凌的份。心里一口气,堵了几个月了,一直堵到了现在。

    “苏子瞻这判词一下,其实是把雍王推到了风尖1ang口。人人都道是他得了雍王的授意。现在都有人说他附会亲王,德行堪忧。”曾布眼中闪烁着喜色。原本对韩冈很有些看法的他,现在倒是想请韩冈好好喝上一顿。

    王安石终于叹了口气,曾布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是给苏轼欺负惨了,但总说这些话,也有失大臣体面。

    “‘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宦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此人之至情也。若凋弊太甚,厨传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盛观。【注1】’还记得这一段吗?”王安石忽然问起曾布。

    曾布皱眉想了想,反问道:“是苏子瞻前日反对免役法的奏疏中的一段?!”

    王安石点了点头。那段话就是苏轼的本心。

    士大夫离乡出来做官,虽是为了天子出力,但也是为了能因此而取乐,否则何必告别亲戚,远离乡土,出来走遍四方?

    如今朝廷废掉差役法,改收免役钱来雇佣百姓来做事。原本在衙men中卖力之余,还要在官员家中做牛做马的免费劳力,现在变成了必须hua钱来雇的佣夫。驱用衙前在自家men下做点事没问题,但用公家的钱来雇佣仆役,却是会被弹劾的。

    所以当免役法推行后,官员家中的人力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苏轼才会在奏章中抱怨说,官员家中‘凋敝太甚,厨传萧然’,就像危亡xiao国的情形,不是如今太平盛世该有的景象。

    王安石把苏轼的为人看得很透,如今大部分士大夫想法也都是如此。他们所谓的仁,是得由他们高高在上的赐予百姓,并不是视民如伤的感同身受,以己推人。

    “不知苏子瞻他现在,是因让一洁身自好的nv子无法脱离教坊司而自责,还是因为毁了自己名声而后悔?”

    王安石的话犀利透骨,曾布觉得有些尴尬,其实他也是为苏轼的名声大损而幸灾乐祸,却没有去想周南那里的事。

    曾布跟随王安石日久,知道他的xing格。王安石虽然很欣赏苏轼的文采,但对其放达而不顾于下的言行却是颇有微词。从学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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