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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四句千古传(上)

?”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行此四事者方可为儒!”

    在今天的这一场特别的讲会上,张载欣慰的了解到了他的学术可谓是后继有人。吕、苏、范几个大弟子不算,年轻一辈中,也出韩冈这般难得一见的人才。

    而且这几人都已经将关学所传融会贯通,给出的答案比他预计得还要出色。心怀大畅,张载讲学的时间也便比平日还要长了许多,不但宣讲,而且还不住解答学生们的疑问,直到日影西斜。

    一声欲罄响,今日的讲学结束。对着已经喉咙沙哑的张载,吕大钧领着众弟子向他恭恭敬敬的拜谢下去:“谢先生传道!”

    ……………………

    学生们带着好奇的目光离开了,各自回书院中的房间去了。

    虽然他们还想跟韩冈结jiao一番,但很明显张载要与韩冈先说说话。

    被张载单独留了下来,就在正厅之中。韩冈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这一间可比得上中等寺庙大雄宝殿的建筑,高丈许,横阔皆有数丈,中有八根大柱支撑,容纳下方才的近百名学生,并不显得拥挤。只是几乎没有纹饰,仅仅上了一遍漆----毕竟还是要省钱。

    在大厅左右双牅上,果然篆刻着《钉顽》《砭愚》二篇。这两篇是关学的关节要目,大纲一般的文字,韩冈都已经能背熟了。要想了解张载的学术观点,就得从这里入手。

    见到韩冈在望着这座厅室,张载微笑道,“这一书院,多得欲昆之力。若不是欲昆你,也修不了如此堂皇之地。”

    韩冈立刻站起来,垂手而立,“不敢。先生对于韩冈的教诲,难以报之万一。一点身外之物,当不起先生的谢。”

    张载笑着示意韩冈重新坐下,“不必如此多礼。”他顿一顿,“欲昆,你今次过横渠,可是为了要上京科举?”

    “学生正是要去京城考个进士出来,日后若能有所成就,也可为先生之学做个护法。”韩冈对自己的野心并不讳言。张载是君子,却绝非可以欺之以方。以师徒之亲,有话直说便可。

    “若欲昆你当真能建功立业,那也是大善。若无朝堂上的支持,关学一脉,传承不远。”

    张载非是慕于权势,但他很明白,没有权势的辅佐,任何学派都长久不了,也光大不了。要不然,夫子又何必游历诸国。

    关学不似淮南学派,有王安石这个宰相撑腰,有整个新党的势力为后盾,未来的几十年,在士林中,传习王学必然是蔚然成风。除非有甚变故,让王安石名望尽丧。

    关学也不似洛学。洛阳位于天下之中,大宋西京,文人才士咸聚于此。居于洛阳的两个表侄,能与富弼、司马光jiao游。他们在jiao往的过程中,必然能得到这一干朝廷重臣的宣扬。且两个表侄现今又在嵩阳书院中宣讲,传承数百年的嵩阳书院,不是草创不过两载的横渠书院可比。

    关学在大宋学术界的地位,也就跟如今的蜀学差不多,偏居一隅,苟且而已。

    为了能将关学一脉传承下去,张载绝不会矫情。

    这几年来,张载一直多病,尤其是肺,是个治不了的病。现在看似没有大碍,但自己的身体自家最为清楚,并非yao石可挽,只是拖日子,看看能不能多拖个几年。故而传说中的yao王弟子就在身前,张载也没多问一句,甚至还要刻意离着看重的弟子坐远一点。

    ‘存,吾顺事。没,吾宁也。’

    《钉顽》一篇中的最后两句,说得就是张载对生死之事的看法----活着,顺天应人,死了,只是安宁的时候到了。

    对于生老病死,张载看得很开。他现在所挂念的,就是不想身死而道消。

    孙复过世,泰山之学不之传也;胡瑗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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