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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甘霖润万事(下)

  渐渐的抵达开封东北的陈桥men,从这座城men出去,一路直通黄袍加身的陈桥驿,再继续往北,就是旧滑州的地界。

    随着接近城men,前面行人车马也渐渐多了起来,韩冈一行慢慢的随着人流向城外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同天节大典耽搁的时间太久,今天说不定当真要在陈桥驿睡下了……

    “韩提点!韩提点!”

    几声高亢急促的叫喊,忽然远远的从身后传来。

    韩冈一扯缰绳,停下马,回头望过去,却是久未谋面的童贯骑着马一路追了过来。

    韩冈立刻下马,心知肚明童贯所来为何,天子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来回跑。

    童贯冲到近前,附近的行人看着他身上的窄袖紫袍就纷纷,滚身下马,先喘了一阵,回过气来后,“奉天子口谕,诏权遣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韩冈即刻入宫觐见!”

    ……………………

    一班宗fu退了出去,赵顼长舒了一口气。

    来贺寿的臣子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但他还要接受宗fu的拜贺。对赵顼来说,这等母难之日,也是同样的繁琐和无趣。除了终于下雨之外,他没有任何欢庆的心情。任何节庆一旦与大礼仪式挂上钩,基本上他这个皇帝就成了坐在御座上的木偶,还不如宫外的一个xiao民自在。

    今天赵顼坐在紫宸殿的御榻上,看着下面的臣子舞拜于庭,然后就是一片声的‘同天节,臣等不胜欢抃,谨上千万岁寿。’要不然就是‘伏惟皇帝陛下吉辰,礼备乐和,臣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

    而后,自己就再让内臣宣一句,“得公等寿酒,与公等同喜。”

    一批批臣子上来贺酒,将同样的对话不断重复着,而赵顼也拿着金杯,重复着举起、放下,根本都不沾口。

    现在终于可以歇一歇了。赵顼松了松腰,就听着殿外通名,宰相王安石在外求见。

    宣了王安石进殿,赵顼就问道:“不知王卿有何急务需禀?”

    王安石没有1ang费时间,直截了当的就将韩冈束水攻沙的治河方略向赵顼说了一通。

    赵顼听着先愣了一阵,醒过神来,就立刻遣了在殿上听候使唤的xiao黄men去找韩冈入宫觐见。

    当日在延和殿中,赵顼听着韩冈说起近日已有雨兆,当时高兴了好几天,后来又一直不见雨落,便又当成了臣子宽慰自己的言辞。但昨日在福宁宫中见着暴雨如注,方知韩冈所言的确其来有自,并非宽慰之语。在兴奋于天降甘霖化解旱情,以及赞赏韩冈言必有据的同时,也对欺骗自己的郑侠,也讨厌到了极点。

    经此一事,对韩冈的为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赵顼就盼着韩冈能在府界提点的位置上,能再给了他一个惊喜。只是赵顼没想到,这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大宋君臣苦于黄河久矣。如今的治河之策,如同墙衅敷土,屋漏补瓦,一年一年的没有个尽头。每到夏秋时节,黄河水涨,京畿之地就紧张起来,一夕三惊的情况时常有之。

    而韩冈束水攻沙的方略却别出心裁,一举从根本上解决了黄河河槽逐年上涨的问题。尽管韩冈自言乃是治标之法,但赵顼琢磨了一番,这一套方略却当真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如果真能如韩冈所言,那日后到了夏秋洪水暴涨,赵顼也不用再担心得要沿河州县将水势逐日上报。

    韩冈很快就到了,从陈桥men往宫中来,路程并不远。

    一见韩冈进殿,赵顼就立刻问起了治河之事。

    韩冈详详细细的与赵顼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此套方略,世人恐难信服,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实验之。”

    赵顼立刻道:“此事不须验,这番道理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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