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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往来城府志不移(五)

    韩冈编写的门g书,在关中的门g学中已经开始推广教人识字、明义的有三字经,数算的有算术,讲述天地万物的有自然,从头到脚全都是气学的影子等到这些小学生们长大成人,还会有多少人能接受其他学派的观点?

    学靠着王安石的权威,成了朝廷主张的显学就算其他各家学派,想要去考进士,都必须学习三经义但学如今的地位,靠得还是党的地位,当朝政不再由党来掌控,学当然也就被断根了

    而气学,上有韩冈护持,下有关中门g学不断培养出识字,加上横渠书院中出来的士子,由于有治事之材,只要运气不差,入官之后,肯定要比只通经义和诗赋的官员受重用

    如果要与气学一较高下,就必须尽快了否则等气学声势大起,就会变得跟如今的学一般,压制所有的学派而且以气学如今深植根基的做法,一旦盘踞下来,便再难动摇

    “不用担心”谢良佐走到游酢身边,“且不说气学如此声势,必惹得党视其为眼中钉就是只凭我程门一脉,日后约期辩经,也定然能拿回一场大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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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府的夏天一直都是以炎热著称,不过城外钟山边上,有着徐徐山风,倒也不是那么难耐

    王安石坐在道边的一方青石上,面前一副棋盘,对坐一名道士,两头干瘦的老驴在旁边啃着青草,一株老槐荫荫如盖,为他和弈棋的对手遮挡着火辣辣的阳光

    山风徐来,卷走了炎炎暑气王安石一身道袍,对面的又是一个老道,两人都是木簪芒鞋,身上看不到任何饰品,看起来就是两个普通的道人----应该说是穷道士----在路边下棋

    山林下的道路时有行人往来,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最多也就瞥上一眼两眼,都没人注意到坐在道边石头上的,有一人是曾经执掌天下政务、权势赫赫的名相

    “前些天怎么不见相公出来?可是贵体有恙?”李叔时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随口问道

    王安石专注着棋盘上的黑子白子,漫不经心的回道:“病倒没有,困于文牍而已”

    李叔时抬起头:“是相公这几年在写的那本书?”王安石这几年一直在琢磨着训诂字义,这一点李叔时与其下棋聊天时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

    “已定名做”王安石点了点头,随手落了一子

    其实这个书名王安石很早就确定下来了,脱胎于《说文解字》,在跟亲友交流的时候,因为尚未成书,却是没有公开的将书名附上依照书名来看虽说是解字,但内容却多为训诂,又兼论音韵,儒门小学中的文字、音韵、训诂三个门类却占全了不过小学本是一体,皆是经学之本,提到其中一个,就少不了带出其他两个

    早在英宗仍在位时,王安石就开始撰写本书,到了一年前才有了初稿他将初稿分抄了寄给几个功底深厚的亲友,让他们品鉴指正他人的回信皆说好,可就是二女婿最不客气,直接就说是刻舟求剑可也多亏了韩冈那个好女婿,让王安石对几处不合人意的地方也做了些修改这一回一出,学的根基也就稳下来了

    李叔时闻言拱了拱手,“哦那可真是可喜可贺相公才学冠绝当世一出,先儒传注当让出一头地了”

    “岂是欲与先贤争列?不过是为了正本清源罢了”王安石道,“先王患天下后世失其法,故三岁一同同者,所以一道德也”

    李叔时能与王安石做棋友,见识自不差听到隐含杀机的‘一道德’三个字,眼前便是一片金戈铁马,耳畔也仿佛有鼓角齐鸣这部书果真是为了压制一干儒门别传

    王安石和李叔时边聊边下棋,太阳在天空中一点点的移了位,渐渐的落在了王安石的身上

    见王安石大半个身子都笼罩在依然炽烈的阳光下,而他带在身边才十岁出头的小伴当又蹲在地上看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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