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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骎骎载骤探寒温(五)

人所熟知。

    卫康熟悉州县中的弓手、土兵,也知道润州城中的兵力,但他对禁军却完全不熟悉,更不会清楚官府内部调兵的流程,并不清楚驻泊润州的禁军绝不会轻易出援,周围军州的禁军也不会那么快出动。

    同时卫康没有认为自己能够顺利攻下润州城,他想的是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润州城,或是官军援军赶到的话,就依照原计划撤往浙西山区。充裕的兵力,可以不用投靠同教中人,而是直接鸠占鹊巢。

    故而当夜润州城外,卫康就是驻扎在最易撤离、距离京口也远的西南方,而不是在宗泽所猜测的北面做伏兵。他所派出的劝降使节,便是从南面而来,要不是景诚被宗泽的判断带偏,当时就能判断出卫康主力所在的位置。

    从头到尾,卫康都只是兵学上的外行人。但凡揭竿而起的贼寇,要么吸纳掌握知识的士人,要么经过多年阵上搏杀,否则永远成不了气候。

    这一回八名西北出身的老兵,带着一百多壮勇,夜袭贼人营地,轻而易举的就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冲散了卫康的营地。当城中主力出阵,就彻底奠定了胜局。如果只看战果,这是一场八比千八的大捷。

    这一过程中,之前击败丹徒县尉的十几甲士,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战后的搜检,那十几具铁甲也都先后被缴获。

    所谓的铁甲,只是民间铁匠打造的铁板,带了点弧度,前后各安一块,用皮索一系,勉强能说是胸甲。当这种‘铁甲’让勇武有力之人穿戴上之后,区区土兵、弓手的确是抵挡不了。

    可比起正牌的铁甲来,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尽管只是用州中武库中的库存货装备起来,出战的八名老卒足以轻易挑翻那十几名甲士。

    不管怎么说,这批铁甲就是卫康蓄谋已久的最好证明。什么官逼民反,什么丝厂害民,都是污蔑之词。十几副铁甲一摆,什么话都不必说,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从丝厂被烧开始,一切都变乱都是明教所为。之后一段时间,所有对工厂的攻击,都可以说成是明教党羽所谓。

    以卫康亲信为主的口供,在细节上,还是有些问题。

    比如遣人焚烧丝厂的真凶,被说成是一个信教成疯的疯子,想要多收信徒所以煽动了工人去烧了工厂。这很难让人相信。

    再比如卫康围困润州时所做出的选择,不论是让宗泽来看,还是让景诚来看,都是蠢到家了。外行人的想法,在内行眼中,很多都是天马行空,让人无法琢磨的。这种自作聪明的犯蠢,即使是专家,也根本捉摸不透。只是完全归咎于卫康在兵法上的外行,还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不过这些口供来自于卫康的亲信,以及一干附贼的党羽,但毕竟不是兄弟子侄这样的血亲,更不是卫康本人,有些问题是肯定的。

    因而又经过一番谆谆劝导,景诚和宗泽才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口供----有些事可以直接报上去,有些事就得打个埋伏。

    就像卫康的铁甲,不过是为了与邻村争水而做得准备,两块铁板拼起来就是铁甲,分开来则可用来摊饼,只是外形别扭点。真要下去细搜,家里存着类似器物的绝不止卫康一家。但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又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还不如就这么压下去,然后在州县中多宣传宣传私藏铁甲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法度。不然这份功劳,不知要给打几成的折。

    还有卫康伏击丹徒县尉的事,照实说,也远不如将卫康说得更加狡猾狠厉的好,将贼人说得太胆怯,于丹徒县尉的名声有损,说得强一些,这样对战殁的丹徒县尉也是一个安慰。

    又用了两日,待景诚将他的那份名为请罪实则表功的奏章写好,宗泽也将他的奏疏整理完毕。两份奏章中的内容经过很好的协调,重要的关节都可以相互映证,细节上有些参差,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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