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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割袍断义阮小七

出来,众人都奇,怎地接新娘的轿子里却坐着新郎官儿,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这时縻貹和焦挺忙里偷闲的对视一眼,只见这两个蛮汉早就笑成一团,林冲笑吟吟的上前恭喜道:“小七,做新郎滋味不错罢?”

    原来这轿子里出来的正是阮小七,只听他笑着回道:“林冲哥哥,我小七生平头一回娶亲,就接回五七百个呆鸟来,你说晦气不!”

    縻貹这时忍不住了,笑骂道:“你还晦气,被你接回来的呆鸟们才是晦气!人家喝你一杯喜酒,你就把人家麻翻了,叫他们找谁说理去?”

    阮小七哈哈大笑,嚷道:“要找人说理,找赵官家说去!堂堂官兵,拦下我迎亲的队伍不说,还强抢我的喜酒喝,硬把我迎亲的馒头牛肉都吃了个精光,若不麻翻他们,却麻谁去!若麻个路人还要招哥哥骂哩!”

    听到他们的对话,吴用强挤出的一脸平和顿时垮掉,瞧这架势,只怕济州援兵是凶多吉少了,现如今最后一根稻草也没有了,怎叫他还装得下去,只见他耷拉着脸,不住摇头。过了半晌,忽见他咬咬牙,昂起头来,装出惊喜的样子,大喊道:“小七,是我,吴学究!”

    “教授何来?不是教书么,怎地现在不教小童,转教好汉了?想是晁保正要去东京考个状元,故请教授来辅佐他,好叫他做个驸马么?”阮小七早瞧见此人,心中不齿,揶揄着这位故人道。想当日过年时他还三番两次跑来找自己兄弟三个,假模假式的问寒嘘暖,自己兄弟三个真是瞎了眼了,还把他当心腹人看待,见他这般殷勤,直恨不得把心肺都掏出来交予他。

    那吴用见说面不改色,脸上犹自带着笑道:“小七,公是公,私是私,各为其主罢了!见今小生落难了,只是托七哥给老娘问个好,并不求甚么!”

    阮小七见说脸仍是冷的,只是不再挤兑于他。吴用见状,暗道:“中俺计也!”

    王伦见晁盖等人死不开口,只有这吴用到了此时仍不放弃,倒也暗暗佩服起他的求生**来,当下也不说破他,只问小七道:“鲁提辖徐教师他们此时到了哪里?”

    阮小七见王伦动问,收了心中杂念,回禀道:“哥哥,那两位哥哥都在我后面,背的夯货太多,一路走不快!”

    王伦见他先前脸上的喜色全然不见,说话也是中规中矩,不带一丝感**彩,心中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跟你这故人告个别罢!”

    阮小七见说脸色一僵,上前道:“哥哥,这吴用虽然该死,只是请哥哥看在小弟面上,饶他一条性命罢!”

    王伦认认真真看了他一回,道:“你认真的?”

    阮小七刚毅果决,面色沉重,只朝王伦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王伦望着他,也是不语,心里却在感慨,此人到底是嘴硬心软的情义之人。僵持了一会,王伦扶起阮小七,对吴用道:“算计别人实怪不得你,可是算计自己身边弟兄,我就不敢苟同了!你若只把别人当做棋子,将来你必是别人手上一粒棋子!”

    吴用见说大喜,惯会察言观色的他怎么会听不出王伦言外之意,只是挤出一脸悲怆,悔恨道:“王头领教诲,小生铭记在心!”

    王伦点点头,懒得管他是真是假,只叫人解了他身上绳索,吴用忙向王伦和阮小七拜了一拜,却见阮小七上前道:“吴学究,念在你我往日情分,我此时向哥哥求情救你一次!只是今后……”说到这里,阮小七将下身衣摆奋力撕开,弃之于地,只见那片红布迎着风,翩翩起舞。

    阮小七怔怔望了那衣摆半晌,叹了口气,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与你割袍断义,我阮氏兄弟再无你这样一个故友!”

    吴用面色讪讪,还想卖弄口才,却又见王伦此时正斜瞟着他,顿时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去了,区区朋友之义哪有自己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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