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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怒之威

及后世花样繁多,但也有不少,比如投壶、比如酒令钱。投壶要有技巧,张直不擅此道,选择了酒令钱。

    酒令钱就是每人拿一个特制的钱币,钱上刻有一个数字。选出一人为酒监正,将与之对应的酒筹钱放入筹筒中,摇动后取出一枚,根据上边的数报出数字,席上如有人持此数字,便或罚酒、或歌舞、或吟唱。

    酒监正选了费畅。他捧着筹筒哗哗摇开,探手取出一个酒筹钱,张直按案几,撑身问道:“是何?”费畅展钱观,罢,一脸的阿谀,道:“真是口彩,乃是‘乐无忧’。”

    酒筹钱里除了与酒令钱对应的数字外,还有许多其它的文字钱。有的是吉祥话,如“乐无忧”、“寿毋病”、“贵富寿”之类;有的是游戏娱乐,如“起行酒”、“饮酒歌”、“自饮止”之类。“乐无忧”显然是句吉祥话。

    张直哈哈大笑,举杯示众,道:“夜方至,酒刚起,长乐未央。全文字无广告”席上诸人随之举杯,皆附和笑道:“长乐未央。”众人将酒一起饮下。

    再摇动筹筒,摇出了一个“第十一”,席上诸人手里没有人拿这个数字。再摇,是“第十九”,南部督邮笑道:“是我了。”痛快地将酒饮。

    如此这般,连着摇了十来次,摇出了六个数字,席上诸人多半都轮到了一回,也不知荀贞是运气还是怎的,却一次都没轮到他。费畅想道:“少主令我来当个这个酒监正,明显是想让我多灌荀家子几杯酒的。荀家子运气,十来次都没摇到他,这可不行。”再又摇出一个酒筹钱,拿起来,上边写的是“五谷成”,又是一句吉祥话。他大声道:“第十三。”

    荀贞手里的酒令钱正是“第十三”。依照惯例,为表公正,报完数字后,酒监正该把钱亮出来给大家的。费畅这次报完,却没给诸人,而是直接丢回了筹筒里。

    荀贞心知必有蹊跷,但也不问,当作不知,含笑饮下了樽中酒。对面席上一人阴阳怪气地道:“荀椽部气度,酒筹钱也不便把酒饮下,也不怕费丞哄玩你?”

    “下身为费丞下吏,费丞又怎会哄骗下?”

    堂上的宾客们很多都想:“‘荀家虎’偌大威名,今夜张君席前却老实得像个病猫!如此来,他也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不觉又了荀贞三分。

    ……

    堂外,夏回来了。荀贞偷空打眼他,他面上显出焦急神色,频频以目示意。荀贞心道:“夏不断地往堂门两侧,他这是示意什么?是想告诉我堂外有埋伏?”

    酒过三巡,堂上气氛渐热,几个酒量浅的已见半醉,把身边的婢搂入怀中,玩弄戏谑。有两个过分的,将婢的衣裙都扒掉了,露出那俩婢白的娇躯。

    费畅又摇出个“起行酒”,端起酒樽,跪地膝行至张直座前,匍匐敬酒。张直没有兴趣喝他的酒,着堂上的乳浪臀波,调笑道:“阿奴,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舞蹈,何不召来共饮?”

    “闻你弟妇体长”,他这是迟婢了。荀贞眼皮微微一跳,拿袖子掩着酒樽,借举头饮酒的机会,觑费畅、费通的表情。费畅毫无不虞之色,立刻转首呼令费通,道:“少主亦知汝妻体长,真我费家幸也。你快去把汝妻唤来,为少主起舞祝酒。”

    费通堂上的地位低,一直表现得很拘谨,闻言,他呆了呆。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也极其不合礼,带有很强羞辱性质的要求,荀贞出,他恐怕是很不愿答应的,奈何性懦弱,张直面前压根提不起拒绝的勇气,呆了一下后,嗫嚅地应了声是,不情不愿地离席去了。

    荀贞暗自摇头,心道:“可怜迟婢,嫁得这般一个丈夫!”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思又转回到夏的“目光示意”上,想道,“酒喝得不少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打算如何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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