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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怒之威

还是勇过沈家死士百人?今我杀你,如杀一犬!”遍观荀贞这两年多的经历,越是关键的时刻,他越是能表现出惊人的勇武,又刚手刃过沈驯不,这一发怒,气势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坐上人皆骇然失色。

    张直诸人屏息。南部督邮失色。“扑通”一声,是费通失手打翻了酒杯。

    费畅被他逼着连退数步,直到背后靠柱子,实退无可退了,方才勉强立,避开荀贞逼人的目光,仓皇顾视左右,手放剑柄上,不敢将剑抽出。

    荀贞转对张直,挺剑道:“贞今行县,诸恶悉除,唯余阳翟。我为北部督邮,阳翟亦吾部!所以暂不除者,非不能为,只因阳翟是郡治,府君教谕我,不如礼让化之。孔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敬告足下,以后要安守法!如不从我教,君虽张常侍从子,王甫、淳於登,前车之鉴!”谦让顿收,锋芒毕露。

    张直想要呼人进堂,听到兵刃出鞘的声响,乃是堂下的程偃、夏、任抽剑手,目露凶光。

    任稳重,拿剑手,向院中,先找后路。

    夏机敏,出了张直想要叫人,箭步上前,抓了刚才和张直眉眼传话的那个大奴,横剑架他的脖子上,扭脸向堂上大呼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督邮一怒,血流半郡!堂上诸君想要试试吾辈的武勇么?”堂上没有得力的人手,埋伏都堂外,张直失色,不敢回答。

    程偃提衣着履,大步登堂,趋入席间,仗剑环顾,发怒冲冠,脸上的伤疤狰狞吓人,喝骂道:“哪个想试我老程的七尺剑?”他不善言辞,早就怒气难以遏制,这时发作出来,一句话顶十句话。

    堂上诸人皆失色惊惧,唯有躲坐堂下的迟婢美目中异彩连连。荀贞微微向她颔首,以谢她方才的暗示,趁机告辞,临别持剑长揖,堂上诸人再无一个敢轻视於他,全都忙不迭起身回礼。有几人起身太仓急,把案几上的酒樽、食盘带掉地上,酒水、菜肴四溅,“嘡啷啷”响声一片。

    夏放开那个张家奴。堂外的奴婢、从人里有一个恰是那个曾郡府里以鼻孔对人的费畅手下吏,夏拿剑顶他的颔下,吓唬他,问道:“今夜知道督邮发怒的样子了么?”这吏吓得瘫软地上。夏哈哈大笑,堂门口接着荀贞,和程偃一前一后地护着他,由任前开道,四人扬长而去。

    堂下的歌舞被吓得晕倒过去的都有,剩下的也坐地上,半晌起不来。

    堂上,张直诸人失魂落魄,相顾无言。

    南部督邮事不关己,先回过神来,暗惊:“荀家子门下,怎有恁多勇士?”

    他不知道,只要选对了人,推心置腹,以恩义结之,便是懦夫也能奋勇护主。就比如程偃,绝对不算是一个勇士,昔日被高素欺凌时,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反抗。可和任、夏等一样,他却是一个知道报恩的人,所以受了荀贞的大恩后,能够今夜这样的时刻挺身而出,拼死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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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今人闻呼其名,其不怒骂者几希。

    这话是宋人的,出自费衮的《梁溪漫志》。

    2,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舞蹈,何不召来共饮。

    夏侯惇干过类似的事儿:“夏侯惇为陈留太守,举臻计吏,命妇出宴,臻以为‘末世之俗,非礼之正。’惇怒,执臻。既而赦之。”

    相比张直,夏侯惇这件事做的过分。歹费畅是张直家的宾客,卫臻是“计吏”,是下属,又是卫兹之子,曹操起兵讨董卓,卫兹出了很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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