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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9、得一人白首

舌。

    到了傍晚的时候,这位鸭舌帽姑娘还去专门给任小粟买了许多新鲜调料,一买就是一大罐那种。

    盐、胡椒面、辣椒粉、黄豆酱、酱油、耗油、味精……

    一应俱全。

    这种感觉,就像是生怕任小粟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找不到趁手的东西一样。

    最后,杨小槿还给任小粟买了一块88号壁垒里能找到的,最贵的银杏牌防水手表。

    当时老板说这手表特别结实,他一位朋友不小心带着手表摔下楼,手表一点事都没有。

    唯独有点可惜的是,虽然表没有坏,但他的朋友摔死了……

    任小粟作为一个带着灾变前文明、灾变后文明记忆的人,买表的时候就有些感慨。

    灾变前有些手表动辄数十万、上百万,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到。

    想要在专柜上买一块紧俏的表,还得搭售两块便宜的表,就跟买畅销汽车要加价一样。

    现在倒是好了,买一块最贵的手表,老板欢天喜地的拿你当野爹一样供着。

    从表店出来以后,任小粟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小槿,你要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我说的……”

    杨小槿看了他一眼“该说的迟早都会说,不要着急。”

    说着,杨小槿竟是找了一家办公用品店买了一支钢笔和小本子。

    任小粟看到她买钢笔和本子的时候,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这是要给自己写信吧?不告而别之后留一封书信的那种?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以后,杨小槿便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让任小粟先不要睡觉。

    杨小槿说,不论任小粟心中有任何疑惑,今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答案了。

    夏季,夜晚起风了。

    任小粟独自从窗户外面爬到了酒店的楼顶,他默默的看着那还未熄灭的万家灯火,忽然有些孤独。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其实任小粟从未跟别人提及过一些心事,就连颜六元都没有听过他的心事。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个家。

    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徒弟坐化了。

    好不容易拢住一批土匪重建家园,土匪没了。

    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弟弟去北方草原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长辈江叙,结果江叙被刺杀了。

    任小粟就像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黑暗长街,一回首发现,那一盏盏昏黄的灯下并没有人在等候。

    灯光下,唯有一句句告别。

    “师父,我走了。”

    “哥,我回不去了。”

    “小粟,保重。”

    夏日夜晚燥热的微风拂面而来,又轻轻吹走,南方潮湿的空气就像是湿热的呼吸,风中偶尔夹杂的一丝凉意又像是歌者弹拨吉他后的歌声。

    任小粟在记忆中回首望去,他走过来的这条长路上,竟然还是只有他自己。

    那路面上,只有泥泞的脚印,还有凌乱的荆棘。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住。

    “我就是个扫把星吧,”任小粟苦笑起来“连个家都留不住。”

    原来,自己最想回的144号壁垒安宁东路家里,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对方其实并不想回去的。

    少年的心事复杂而又脆弱敏感,第一次遭遇爱情的任小粟就像所有少年一样患得患失着。

    然而就在此时,他下方的一扇窗户打开,杨小槿探出头来朝楼顶的任小粟招招手。

    任小粟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会留一封书信来着,结果……好像跟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他顺着墙壁爬了下去,待到他从窗户钻进杨小槿房间后,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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