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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救人

    望着荒凉的土地和陌生的景象,上官如心中生出一股掺杂着喜悦的恐惧。

    闯荡江湖从小就是她的梦想,在她的想象中,自己一直都是风风光光离开石堡,然后轰轰烈烈回家,现在的她,却是单人匹马,无依无靠,每一步都没有目的,像一只离群的候鸟

    有那么一小会,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自己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仍受到家人与朋友的亏待,从小就被谎言与阴谋所包围。

    怨恨几乎就要在少女的心中生根发芽。

    早春料峭的寒风拂面吹过,上官如心情豁然开朗,将那粒怨恨的种子从心底深处彻底铲除。

    开朗的心情也跟这春风中微微的暖意一样,吹走怨恨之种,随即消失无踪。

    自己并非毫无过错,她想,只是养尊处优惯了,即使无意中伤害了谁,也一无所知,直到同样的伤害降临在自己身上,才明白曾经给别人带来多深的痛苦。

    她曾经兴致勃勃地折磨堡里的奴仆,以为那些笑脸都是真实情感的表达,她还曾向父亲告密,害死两只金顶大鹏,并为此扬扬自得,它们就像是欢奴的亲人,可当时的他却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

    所以一切都有因果,她继续往下想,要为今日的悲剧找出全部理由。

    还有上官雨时,那是她最亲密的朋友,似乎无话不说,其实谈的都是十公子一个人,雨公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她竟然一无所知。

    十八岁的上官如,好像自知大限将至的老人,回忆一生中的每一个片段,越想越觉得陌生,那个蛮横骄纵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自己?

    照这样想下去,她迟早会发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将她从自怨自艾的泥潭中拽了出来。

    她饿了,而且腹中隐隐作痛。

    她掏出干粮吃了一点,饥饿的感觉没了,腹痛却越来越严重,就像是有人拿着钝剪,在肠胃中乱戳胡铰,最后,她已经没办法再骑马。

    上官如只能下马休息,运行内功,想要抑制疼痛,结果却适得其反,真气像一万根细小的钢针在经脉中缓缓前进,每挪动一寸,都会带来更深的痛苦。

    上官如放弃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抱着膝盖,欣慰地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有人在食物中下毒,她明白了腹痛的来源,是欢奴还是荷女?没有分别,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豆大的汗珠在从额头滴落在脚尖前的地面上,干燥的泥土顷刻就将它吸收,不留丝毫痕迹。

    或许这里过些天会长出一株草来,上官如的胡思乱想还没有完全停止,继而想到,自己这副躯体,大概足够滋体一棵小树吧。

    一个时辰之后,腹痛渐渐停止,她竟然没有死,心中不仅有点小小的遗憾。

    只要没死,就得活下去。

    上官如牵着马,不紧不慢地在荒野上漫游,只认准南方,希望离已知的世界越远越好。

    一整天下来,她也没走出多远,腹痛每隔两三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每到这时,她必须停下,抱着膝盖,尽量将身体蜷成一团,以此稍稍缓解症状。

    至于回头找欢奴要解药,她连想都没想过。

    晚上,她搭了一顶小小的帐篷,倾听外面的呼啸声,忍受腹中的疼痛,整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她感到疲惫不堪,却不想停在这里,于是收拾帐篷,打算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存放帐篷的行囊昨晚一直放在外面,系在一块牢固的石头上,上官如正要将叠好的毡布放进去,发现里面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开始,她以为是半夜钻进去避寒的野兽,着实吓了一跳,随即马上发现不对,那好像是个小孩子,像刺猬一样蜷成一团,似乎也在忍受着与她一样的腹痛。

    上官如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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