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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七十章 非林部堂不可

空虚,今年的边饷着落在何处都不知道。不是我等没有先见之明,但为今之计你叫我们如何防患未然?”

    申时行道:“两位,这国库空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而这青海的事暂且不提,咱们还是着眼于当前。”

    “应对之策?”许国坐在了王家屏身旁喝了口茶道,“福建巡抚上奏言倭国欲联合朝鲜兴兵进犯,消息是从琉球那传到的福建来的,而且福建又向来是朝廷备倭的第一线,此事怎么福建巡抚事先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反而是道听途说而来。”

    王家屏道:“既是道听途说,到底是倭国与朝鲜勾结?还是离间之策,一时也难以决断。。”

    许国也道:“我以为朝鲜勾结倭国兴兵此事不太可信,朝鲜也是礼仪之国,世受本朝国恩,其光海君还以血书向本朝示警,怎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王家屏忽然道:“对了,这出使倭国的使节,当初是沈归德在礼部时的主张吧。”

    许国摇了摇头道:“当时沈归德正在病中并未主持此事,实际上是时任礼部右侍郎林宗海向陛下提议的。”

    王家屏道:“原来如此啊。”

    许国道:“当时忠伯在乡丁忧,我还记得林宗海陈言这征讨之法在于兵部,外邦往来在于礼部,各有掌职。倭国与本朝自宁波之乱后一直没有往来,故而林宗海建议以琉球为中介与倭国往来,先一步洞悉其意图,再制定战守之策。”

    王家屏道:“真为高见,此事说来何不先问一问林部堂啊!”

    申时行道:“诶,他已是致仕归乡的人了,之前天子允他参政问事,他都不肯恐怕用不上他。”

    王家屏道:“元辅,国家有事不容推托,我与宗海共事多年,深知他以天下家国为念,必然不会不理的。”

    申时行道:“问一名致仕大臣军国大事,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许国笑着道:“元辅,这有何难让宗海起复就是了。”

    王家屏也道:“可是今年吏部推举大臣的名单里,林宗海还是名列其中,而且论及人望当今官员没几人比得上他啊!”

    申时行摇了摇头道:“难了,上一次他已说得坚决,甚至陛下连下五疏慰留,仍是辞官归里。我看此事还是问一问兵部吧。”

    当即申时行吩咐让兵部尚书曾同亨至内阁值房。

    不久曾同亨即已是到了,他江西人,嘉靖三十八年进士,是当今吏部尚书宋的同年,他弟弟是曾乾亨,在任河南巡按时与林延潮打过交道。

    曾同亨与其父曾存仁都在吏部文选司任过官,故而在朝中极有人脉。

    曾同亨推门而入时,申时行,许国,王家屏正在用饭。

    许国笑着道:“既是大司马到了,也来分一杯羹吧!不必推托,我们也是刚用饭。”

    曾同亨办事干脆利索道:“多谢许阁老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曾同亨添了碗筷,米饭就着桌上的猪头肉酱汁大口下肚。

    申时行一向奉行节食惜福之道,故而吃得很少,很快吃完拿起巾帕擦嘴后问道:“大司马到兵部挂帅这数月,不知是否适应?”

    曾同亨道:“兵部的事向来繁杂,曾某也是到任之后方才理出一个头绪来。”

    “以往曾某为边臣时,即深感本朝自成化以后以文治天下,缙绅者无以武事见知者。曾某以为自古以来边才者要么如太祖皇帝般有天授之资,要么以军功发奋起于卒伍,远非书生看了几本兵书,就能纸上谈兵而来……”

    王家屏道:“那也不尽然,王文成公平宁王之乱,一介书生竟能安邦建壤,不也是佳话吗?”

    曾同亨摇了摇头道:“一个王文成公不知害了多少读书人,自古以来如赵括,殷浩,房之流多,还是如王文成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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