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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百三十章 王太仓

呢。这一次赏赐了重阳佳礼就是明证啊。”

    “爹爹,我何尝不知。罗上虞因与国本之事,天子对他一直有嫌隙。但只因为爹爹推举了他一次,这一次吏部左侍郎出缺,天子不计前嫌地启用了他。”

    王衡闻言又惊又喜道:“爹爹,竟还有这事,你从不对儿子说过。”

    王锡爵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此不足喜也。”

    王锡爵用一等平静的口吻道出,王衡竟察觉不到这背后的用意。

    王衡问道:“爹爹,这是何意?孩儿不知。孩儿只是怕爹爹一再逗留,会令陛下失望啊。”

    王锡爵道:“前几日,你申世伯给爹爹我来信了。”

    “申世伯,他不是已是辞相了吗?”

    “他既是辞相了,当然对我要有个交代。我们是同年,又并为三鼎甲,又同在翰林院多年,一并在阁为相,他有几句肺腑之言对我说。”

    “那么申世伯是要爹爹马上回京任首臣?”

    “不曾。”

    “是让爹爹推迟回京。”

    “也不曾。”

    “那申世伯说了什么?”

    “就说了国本的事。他说他因国本之事求去,天下骂名都背负在他一人身上,以后还请我替他主张。”

    王衡何等聪明听了王锡爵之言,立即懂了他父亲的言下之意。

    “那么爹爹不愿意现在进京,就是怕因国本之事惹事上身。”

    王锡爵道:“但凡有利于天下的事就要不计祸福去为之,这是当今礼部尚书林宗海之言,爹爹又怎么是避事之人,又更是爱惜名位。当年高新郑,张江陵为官何等势大,爹爹我怕过吗?”

    张居正夺情之事时,王锡爵冲上门逼着张居正,害得人家拔刀子横脖子上,此事天下皆知。还有一事,就是王锡爵与高拱的冲突。

    那是高拱当首辅的时候,权势极大,无人敢惹。当时吏科都给事中韩揖依仗是高拱的得意门生,更是不把其他官员放在眼底。

    有一次早朝排班的时候,韩揖越次而立与一名同僚聊天。王锡爵当时不过是小小翰林中允,见这一幕当即站在韩揖面前道:“这里不是权相的堂庑,你怎么敢站在我的前面?”

    退朝以后,韩揖把这件事立即禀告给高拱。以高拱的性子,闻之此事肯定是气得不得了。

    当即高拱把王锡爵传唤到内阁。当时高拱怒气冲冲地,就要亲自开口教训王锡爵,哪知道高拱还没开口,王锡爵就先指着高拱的鼻子大骂。

    高拱仓卒之间,没料到一个小翰林居然敢指着自己堂堂首辅破口大骂,当即是懵圈了。

    然后高拱马上把时任礼部尚书马自强叫来。

    等到马自强到后,高拱与马自强二人当即一起骂王锡爵。

    这马自强是王锡爵的房师,故而马自强一到,王锡爵根本不敢顶嘴,只要任着高拱,马自强批评了一顿。此事令当时的官员都是印象深刻,既是敬佩王锡爵确实是够有骨气,同时也是佩服高拱的急智,在谁也没想到的时候,居然搬出了王锡爵的老师来息斗,一般人这还真想不到。

    不过王锡爵为官以来,与高拱,张居正都斗过,用今天的话来说,这样的官员那是正的刚。

    王锡爵站起身来道:“若是天子真有此意,那么我即要不计祸福为之。但天子之意欲定又未定,这才是最难的。这一个国本的事,割裂了多少官员,一边是天子,一边是清议,吾一旦入朝即是首臣,如何两全其美,爹也是不知道。”

    王衡道:“爹爹,只要入阁那就是首臣,当朝宰相,有爹爹在朝用你的威望,必是可以让百官平息议论。”

    王锡爵道:“说起宰相,那也是我又一个不愿意此刻入京的原因。”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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