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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八十章 试问

后,常为之不平。

    今日他听了张简修殉国事后,心底久久不能平之,回到家里后就在书房闭门不出,连家人唤他用饭,他也是不理。

    身为兵科左给事中以来,李沂也是身居高位,平日甚至与兵部的部堂也可平起平坐。

    而身在官场久了,他谈不上如何清廉持身,逾久也是锦衣玉食。

    但这日他心不能平。

    “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他念起了滕王阁序这首诗,想起当年在翰苑时的抱负,袁宗道仗义直言而被夺官,种种之事浮于他的心头。

    “为天下主而一国皆失日,天下危矣,一国失之而我独知,我其危矣!然而我一人危矣,好过天下危矣!”

    想到这里李沂脱下官帽放在一旁,拿出言事奏疏铺平于案上。

    “恩师当年怀必死之志,上天下为公疏!天下不言独言之,今日学生不才,唯有死谏而已!”

    说到这里李沂当即蘸墨于纸上疾书……

    次日疏入朝廷。

    李沂于文书房投疏后,即至六科廊与兵科都给事中徐成楚请了假,言自己身子不适。

    徐成楚不疑有他,反而叮嘱他好好在家休息。

    李沂回家之后,将家仆尽数遣散,令人带信至老家,身旁仅余一老仆。

    等至中午,李沂家中遭破门而入。

    锦衣卫涌入其寓所,大喝道:“抓拿朝廷钦犯李沂!”

    李沂离屋道:“李沂在此!”

    但见为首的锦衣卫斥道:“大胆李沂,陛下问你,为张居正报仇乎?”

    李沂仰天大笑道:“臣对陛下忠心,为社稷进言,为苍生进言,何曾要为谁报仇?”

    锦衣卫又问道:“陛下再问你背后可有人指使?”

    李沂郎声道:“臣乃言臣当秉直而言,不负天子,不负史书,何来指使之说。臣对陛下耿耿忠心,今日却遭见疑,臣又有何词?此事只是臣一人主意,于他人无关!”

    “李沂,我再问你一次,背后可有人主使?若招出,陛下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李沂道:“李沂不过说了几句话,又有何罪?张太岳以身当国,又有何罪?李沂之冤事小,张太岳之冤事大。李沂身死,不过少一饶舌言官,毫不可惜,但张太岳之冤不雪,将来又有谁敢任事?朝廷何来良相?道旁筑室可治国乎?臣泣恳请陛下明鉴!”

    见此对方喝道:“来人剥去衣冠,拿至午门先廷杖六十,再下诏狱问罪!”

    但见四五名锦衣卫七手八脚拿住李沂按在地上。

    却见李沂满脸都是泥沙,口中犹自念道,臣恳请陛下明鉴!

    陛下明鉴!

    陛下明鉴!

    “拿布堵起嘴来!”

    李沂被拿之事,顿时惊动了六科廊的言官们。

    吏科都给事中杨东明,户科都给事中耿随龙,兵科都给事中徐成楚等人都是大惊,然后召集了几十位言官前往内阁求情。

    而此刻首辅赵志皋(正好)头疼不能理事,现在阁内唯有次辅张位,三辅沈一贯二人主事。

    面对逼来的言官,次辅张位,三辅沈一贯皆如临大敌。

    吏科都给事中杨明东,万历八年进士,归德人士,理学名家。

    他与吕坤,沈鲤都是当今朝堂清流中极有声望的人物,历史上河南大饥,杨东明不惜犯节上饥民图,其中一图‘一家老小七人逃荒,入一林内不能进,商量将十五岁的女儿卖去,女儿挽娘衣哭不忍舍。一家人又商议将儿与儿媳卖去,儿与儿媳跪下痛哭不肯去,最后一家抱头痛哭齐于树上自缢,只余下二岁小孩在林中痛哭’。

    此图一上后,天子惊恐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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