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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自作自受(三)

三个人。三人为众,这就敏感了,处理不当,说不得罪名就要牵连到沈氏一族头上。

    沈瑛不是不顾念手足之情,也不是真的放心老父老母,而是当时沈家的案子一出,使得朝野视线都落到松江沈氏这几个字上,使得人们才发现沈家除了两个状元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多个子弟出仕。

    沈瑾是新科状元,本就有几个月的假期可以衣锦还乡;沈理是翰林院闲职,老家出事,请假回去闻讯一二也不惹眼;沈瑛却是实职,又是犯罪嫌疑人沈琦胞兄,请假回去过问案子就太惹眼。

    无需人劝,沈瑛自己就有了决断,也是有自知之明,知晓沈理比自己更有资历与资格能处理好此事。只是看惯了老父亲孱弱的模样,他早已忘了大夫早年对沈鸿的诊断,谁会想到被大夫推断难以成年却活到知天命之年的老人家,这谁没就真的没了。

    沈瑛想到过老父亲身体孱弱,怕是不宜长途跋涉,可是想着有母亲在旁照顾,不过是略辛苦些罢了。

    谁会想到,一别竟成永别。

    早知如此,沈瑛哪里会权衡一二,即便是罢官辞职,也宁愿自己回乡了。

    愧疚之情几乎将沈瑛淹没,耳光打的再狠,也不能让他好过半点。

    沈琦却不能眼睁睁由着长兄自虐,拉着沈瑛胳膊,哽咽道:“大哥,该挨打的是我,你要打就打我吧!若不是我自回乡后招摇,也不会叫人盯上,给了人可乘之机。如今妻离子散,还害的父亲一病而亡,我才是家里最大的罪人!”

    沈琦右臂已废,左手也有伤未愈,手上的力气自是有限。

    沈瑛看着之前风流倜傥的胞弟,如今鬓角花白,一副落拓模样,心下也不落忍,哑着嗓子道:“浑说什么?这是**,却是恶人的过错,不去怨恨他们恶毒狠辣,只一味自责,还是不是爷们?”

    “大哥,我不是爷们,妻儿护不住,父母孝不到,活着真难啊!”沈琦之前心里就憋着伤痛,只是上有刚丧夫的老母亲,下有内外张罗辛苦不停的弟弟,哪个都叫人心疼。如今作为主心骨的胞兄归来,他一下子就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站着的郭氏由丫鬟扶着,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

    沈瑞站在沈全旁边,眼见着沈全上前两步,扶着两个兄长肩膀跟着哭了起来,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面对伤痛,也终将战胜伤痛。

    感伤之余,沈瑞也松了一口气。五房上下都绷着,可大家的情绪都不对,都是强忍悲痛,不过是因顾忌彼此,才不敢发泄,都想要做彼此的依靠。如今真正的顶梁柱回来了,大家也不用再憋着,能好生将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

    沈瑞有些想京城了,想念徐氏与三老爷一家。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京城二房当成是自家的家。

    不打扰五房亲人团聚,沈瑞也没有素手不管,悄悄吩咐官家预备沈瑛洗漱的热水,又叫人去请小陈太医。

    沈瑛因父丧丁忧三年,应该已经去职,媳妇儿女也要回乡守孝,眼下应该在路上。沈瑛一个人这样赶路,看那个模样,就是糟了大罪。酷暑时节,一个文官这样奔驰,即便是正值壮年,也未必能受得住。

    安排好一切,沈瑞没有回客房,而是去了隔壁。

    自责也好,悔恨也罢,自己与五房关系再亲,也只是亲戚。那些虚头巴脑的安慰话说了也没有什么分量,他们兄弟的自责悔恨由他们自家人开导就好,无需将这种沉重展现在外人面前。

    倒是四房那里,随着官司尘埃落定,沈瑾也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安置四房大老爷。

    要是留沈源在松江,四房没有人能约束沈源的行为,谁晓得他还会捅出什么篓子。随着闫宝文的认罪,沈源这个沈家挨官司的罪魁祸首,也要得到族人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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