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枭雄殒没
容,李广这许诺有多重,他是知晓的。
默然片刻后,他再度摇了摇头:“厚葬又有何用,亦是埋骨他乡,怕是连长生天都无法回归,无法与吾妻儿相聚。”
李广缓缓凝眉,坦言道:“屠你妻儿,除却祭奠过往丧生沙场的大汉将士,亦是想激怒于你,否则以你之城府谋略,若一心奔逃,吾麾下汉骑留不你!”
“呵呵,兵者,诡道也。两军交战,自是各尽算计,本王不怨将军,只恨自身托大轻敌。”
右贤王顿了顿,复又问道:“奇袭我部王庭之策,想来亦非将军谋划,本王今日必死,唯想知晓败于何人之手,将军可否见告?”
李广肃容道:“败你之人,为我大汉太子!”
右贤王闻言愣怔,讶异道:“便是那尚未束发的……刘彻?”
李广颌首不语。
右贤王不禁仰天长叹:“罢了,罢了,本王征战四方,雄踞漠西数十载,竟败于稚子之手,亦是虽死无犹。中行果未料错,此子不除,匈奴危矣!”
李广见他提及中行,不禁轻蔑道:“自你匈奴将那背典忘祖的阉人奉为国师,便已注定要败亡灭族。”
右贤王不怒反笑,无奈道:“我匈奴将士亦瞧不起中行,但匈奴毕竟不似你汉国般谋臣辈出,正如你适才所言,匈奴诸王皆是莽夫,两代大单于皆重用中行,倚为幕僚,也是无奈之举。”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右贤王如此坦承匈奴劣势,倒教李广无言以对。
他扭脸唤道:“当户,来向右贤王见礼!”
“虎贲左监李当户,见过右贤王。”
李当户忙是打马上前,昂首挺胸的拱手见礼道。
右贤王打量着眼前这虎背熊腰的汉将,见得那眉宇与李广颇为相似,问道:“这是……将军之子?”
李广哈哈大笑道:“正是犬子,名为当户,昔年内子临盆时,恰逢我斩杀你麾下的右大当户,故为他取名李当户。”
右贤王不由讶异,问李当户道:“如此算来,你方是束发之年?”
李当户显非首次被人问及年岁,无非是他着实长得太着急,那一脸的络腮胡茬,怎得都不似少年郎。
他面色讪讪道:“末将今年开春便已束发,且膝下已有一子,我亦是为人父者。”
日前,他接到鹞鹰传讯,府内的丫鬟已诞下一子,得太子殿下亲自赐名,是为李陵。
于刘彻而言,李陵这名字是出于穿越众的恶趣味,将历史上李当户那个遗腹子的名字套到这婴儿的头上,免得汉史少了个李陵,总觉有些别扭。
但对李当户乃至李广而言,太子殿下亲自赐名,端是天大的荣耀,尤是日后殿下即位为帝,那李陵之名更算得上天子御赐,可还了得么?
荣耀归荣耀,但李当户说的场合和时机着实不合宜,听在李广和右贤王耳中,好似个妄图向长者宣告着自身已然长大成人的小屁孩,端是幼稚得紧。
李广自是深感尴尬,强忍着没朝他脑袋上甩一马鞭,着实丢人现眼啊。
右贤王却未在意,反是笑问道:“你为虎贲左监,便是之前屡屡牵制本王大军沿弱水南下的虎贲骑兵么?”
李当户咧着嘴道:“正是我虎贲卫!”
右贤王颌首道:“虎贲卫,这名头倒是响亮。”
李当户愈发得意,朗声道:“虎贲卫乃我大汉太子麾下铁军,虎贲之名亦为殿下所赐,为若虎贲兽,虹虎舞跑之意,自是响亮。”
“嗯,又是那大汉太子,果是天纵奇才,本王败得不冤。”
右贤王喟然长叹,缓缓卸下系在腰间的带鞘弯刀,细细摩挲,沉声道:“我匈奴男儿高过车轮便可办成人之礼,唯有只身擒狼伏虎,方被视为勇士。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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