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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圆满

派。

    周汝昌和冯其庸的矛盾众所周知,其实八十年代还好,二人还彼此称赞,到九十年代才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红学界也变成了红学圈,什么猫三狗四都钻出来了,读书人那点腌臜事体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某位刘姓作家在《百家讲坛》揭秘红楼,用的是周派的方法论。冯其庸便批评“有些对《红楼梦》的讲解,都没有进入正题,都在圈子外面胡猜,猜得又很离奇古怪。”

    这个节目更因受到阻挠,而中途停播……

    眼下,同学们对周汝昌并没有特别的感受,就是专家中的一员。周先生的课自极为精彩,深入浅出,娓娓道来,三个小时一晃而过。

    结束时,大家照例目送。

    几位大佬往另一个房间去,王扶霖最后一个走,忽地喊了声:“许非,你也来。”

    嗡!

    许非有点尴尬,在一道道奇异的目光中站起身,他前脚刚踏出门,后脚热闹就起来了。

    陈小旭又咬起了大拇指,张俪也非常愕然,满是担忧。旁人更是议论纷纷,大家相处十几天,对此人的印象并不多,唯一的成就值就是电饭锅。个别人还觉着他任性,有钱,好享受,有奢糜之风。

    所以想不通,为啥偏偏叫他过去。

    …………

    却说几人进了另间屋子,地方小,有点挤,许非和周领都得站着。他岁数资历最幼,自然把着门边。

    周先生讲了三个小时,样子很疲惫,斜斜靠在一张小床上,邓先生搭在旁边。

    王扶霖的精神也不太好,似乎一宿没睡,道:“昨天周领连夜找到我,说了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又连夜找到诸位,今天在此相商。

    正好老戴也在,我们今天就把意见定下来,免得后续麻烦。周领,你先说说吧。”

    “昨天呢,我跟许非聊了聊探春的结局。我说探春远嫁有两条脉络,我们采用了其中一条,他就说了句,为什么不能合二为一呢?

    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是想了一宿。哎小子,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周领顶着黑眼圈,仍然难掩兴奋。

    在座的都有极高的文化修养,讲话文绉绉的,许非酝酿了一下,道:“其实就是胡乱一想。

    我在曲艺团是学评书的,看过很多老书旧书。《红楼梦》很伟大,但本质上也是一本小说。小说就有小说的写法,情节上可以峰回路转,人物性格可以前后不同。我们单纯去想,可能觉着没逻辑,但在作者手里,或许只需一个段落过渡,就能把逻辑理顺了。

    所以我真是瞎想的,既然有两条线,那为什么不能合起来呢?”

    “哎,到底是年轻人,思维活跃……”

    邓云乡先生叹道:“我初听这个观点也是惊讶,后来越想越对,昨夜也反省吾身,深觉自己陷于老旧,没有创新。这真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屋内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讨论会,而像这种形式的聚会,他们已经开过了无数次。

    周领又道:“我就照着这思路往下想,愈发觉得通顺。前文的一些伏笔暗线,都能对的上,并且比之前更合理。

    像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探春抽的花签子,原本我们说‘必得贵婿’,是指后面众人打趣的‘王妃’,但现在一想,这说的是两回事。远嫁海外,嫁给番邦的一个王子还是国王,即便是王妃,但能称得上是贵婿么?显然不能。

    所以贵婿应指沿海官员的儿子,后面说的王妃,才是最后归宿。”

    “还有蕉叶覆鹿。”

    邓云乡接道:“《列子》有篇文章,说郑国有个樵夫打死一只鹿,怕被人看见,就把它藏在坑中,盖上蕉叶,后来去取鹿时,忘了所藏的地方,就以为是一场梦。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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