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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料我应如是

先怯,不过在他义无反顾去清凉门时,我就原谅他了。”

    顿了一下,“国公,我先走一步,去向郑永说声对不起。”

    剑起。

    血起。

    如花迸射,映照艳阳,凄美而苍凉。

    鲜血汩汩。

    方玉山没有立即死去——和小说影视剧里的不一样,就算是一剑穿心或者割断颈上的动脉,人也不会立刻死去。

    方玉山倔强的站着,望着梅殷,泛散的眼眸里,依然憧憬和崇拜。

    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国已灭,死家,无悔耳!”

    鲜血不断喷涌,身体机能逐渐丧失,方玉山无法站立,缓缓倒下,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留给了这世界最后一句话:国公,我等终究皆蝼蚁啊。

    大恨。

    方玉山死了,死不瞑目。

    他素有大志,他想改变一切,但他只是个蝼蚁,出于对梅殷的崇拜而依附于他,结果到头来才发现,梅殷和他一样,其实在朱棣这位皇权天子下,都是一介蝼蚁而已。

    梅殷眼神悲戚。

    方玉山溅射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花儒衫。

    那么鲜艳。

    宛若鲜花朵朵盛开。

    他缓缓弯下腰,拿起方玉山的长剑,对二儿子梅景福颔首道:“景福,拔剑罢。”

    梅景福在颤抖。

    他还年轻。

    他原本是可以跑的,而且梅景福知道,就算他跑了,父亲梅殷也不会怪他,但是从生下来接受的教育束缚了他,让他没有彻底舍弃忠孝之心,所以他留下了。

    明知是死,也要留下。

    可梅景福终究是怕死的,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没有勇气拔剑,更没有勇气像方玉山一样,对这个世界潇洒的说几句话。

    他颤抖如筛康。

    当梅殷让他拔剑时,梅景福的内心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从牙缝里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父……亲……孩儿……孩儿不……不……想……想……死。”

    一旁的朱高煦一声长叹。

    梅殷也是一声长叹,心软了,“景福,是为父选择错了,可惜事到如今,你我都没有回头路,你如果真不想死,为父便舍弃气节,苟活几日,去求朱棣。”

    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想了很久,才缓缓点头,“如果姑父想要这样,侄儿可以成全。”

    大局已定。

    一个梅景福改变不了天下大势。

    但如果梅殷活着去见父皇,为了梅景福的生死而祈求父皇的话,这里面的意味很大:意味着当梅殷跪下的那一刹那,父皇靖难,便得到了建文旧臣的认同。

    从今以后,父皇就是大明再无丝毫异议的正统天子!

    意义无比重大。

    梅景福脸色变了,嘴唇惨白而哆嗦。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父亲梅殷,将从一个忠臣于建文帝的骨鲠直臣,变成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从抢夺朱文圭开始到今日的所有事情,都变成笑谈。

    父亲梅殷,将列名史书上,被后世亿万人耻笑。

    而他梅景福,也会因此列名史书中,连那蜀后主刘禅都不如。

    梅景福怕死。

    但他自小耳濡目染,骨子里深处也有读书人的气质,有些事他可以接受,但有些事,哪怕是死,也不敢接受。

    若是接受了,忠孝两字,他无一字沾边。

    于是声音颤抖但坚决无比,“孩儿不敢,孩儿也不愿让父亲背负千栽骂名,成为后人茶话之间的笑谈资本。”

    长剑出鞘。

    然而他看着手中的长剑,却始终没有勇气自刎。

    梅殷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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