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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是老头子半路上撞见了另一个老头子。”

    然后他直起腰来两个躬倒也鞠得尽心尽力到腰痛阿译在愣而唐基捶了捶自己的腰。

    唐基:“我走啦。今晚要跟你们师座在祭旗坡过了寒气重啦。你不要来有的是人管我你要管的有黄土下地可还有黄土上的。”

    我吁了口气也许迷龙这种粗条神经还听不出来可我听出来了我拽了把迷龙我们俩一起悻悻地在坟堆后站着阿译茫然地戳在那而唐基这回倒干脆掉了身便走了。

    然后我和迷龙和阿译便互相悻悻地看着阿译想起来便连忙想把自己擦成没哭过的样子像他做的所有事一样弄巧成拙。

    迷龙:“……你那啥抱大树去。”

    但是我从阿译眼里看出一种和我相似的东西如此相似几乎像我们同用过一个灵魂很久以前。

    我:“别咋呼啦。借你的话我们都是一块做过一锅猪肉炖粉条子的人。他是猪肉兄我是粉条子弟。”

    迷龙:“那我是啥?白菜爹?”

    阿译用他那种近似偏执的认真:“整棵白菜是不辣的烂白菜是要麻的。”

    迷龙:“……削你啊!”

    我:“行啦有哪个副团长容得你说这种话的----他不错啦。你就是牛肉牛肉老大。”

    迷龙:“猪肉炖粉条子咋跑出牛肉来啦?这不对啊!”

    我:“你整的。”我不想跟迷龙陷入一种没完了的纠缠:“我们是猪肉兄粉条子弟和牛肉大哥。天地是炉鼎万物是刍狗咱们都被一起炖啦。”

    阿译只是看着我们一种非常非常远又非常非常近的眼神看着我们有点愣有点疯狂后来他的眼神定在迷龙拿的酒瓶上。

    阿译:“这是酒?”

    迷龙:“咋?敢喝吗?”

    如果一个木偶会怒那就是阿译现在的动态他愣冲冲地跨过来把酒瓶从迷龙手上夺了往下我们没有阻拦因为他咚咚地把多半瓶酒倒进了自己嘴里我只见过一个人这么喝过迷龙被人卡住脖子的时候----而且并无他现在这种自杀的豪情。

    然后那家伙把酒瓶子扔在地上看了看我们他再也不怒气冲冲了全被酒带跑了----现在的阿译我们很熟悉了一头永远哀怜的在心里小声啜泣的动物。

    阿译:“……要打仗了。”

    然后他便伏在郝兽医的坟头呼呼地睡去。

    我跟迷龙面面相觑地看着迷龙愣一会捡起酒瓶他只能倒到自己嘴里仅存的几滴他悻悻地对那个人事不省的家伙虚踢一脚然后看着我。

    兽医兽医我们已经被扔进个疯转的转轮我们再没法把无能当作芶活的借口。兽医兽医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你就算你现在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想死你。

    第三十章

    阿译占领着坟头迷龙把自己担在坟上我靠在坟尾三条山寒瘴气没能整死的贱命沉沉地睡着。

    像我们一样不畏山寒的还有蚊子我一片惺忪地打死叮在脸上的一只蚊子一片惺忪地看看那一手血一片惺忪地把迷龙的一条腿拽过来一点抱在怀里那总是件能取暖的工具----然后我又一片惺忪地睡去。

    我们三个三个都见过也都经过被炽热燃烧成灰我们都怕热。我们三个在郝老头的新窝里睡了一夜老头子家里又清凉又温暖。让我记一辈子的那件事在天最黑的时候也是睡意最浓的时候生。

    猛然的尖叫就在身边又像在地底撕裂着空气传来。我抽了筋一样地弹起来去摸我并不存在的武器迷龙从坟头上摔了下来再爬起来时抓了一块石头----然后我们瞪着阿译。

    阿译还在尖叫瞪着眼但是眼里是虚无的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尖叫不是一声而是长得我觉得他要把自己嗓子喊破把自己耳膜都撕裂扯碎的尖叫像小孩像女人像动物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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