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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饿啦。去吃虞师座赏的饭。去收容站。”

    死啦死啦:“干什么要去收容站?”

    我:“因为我们只有收容站。”

    死啦死啦:“收什么?收的什么?”

    我:“收我们磨成了针尖子的那点雄心。”

    死啦死啦:“容什么?”

    我:“容我们这些针尖子。谁也不服谁永远针尖对麦芒。”

    死啦死啦:“你为什么不服我?”

    我:“因为你跟我一样糟糕比我还糟糕……你有完没完?”

    死啦死啦:“那你干什么又要容我?”

    我:“……因为你比我还糟糕。跟我一样糟糕。因为你容下了我……还有你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死啦死啦:“烦为什么要了?”

    我怪叫一声扑了过去形同自己找跤摔他弯了下腰让我冲在他肩上。然后把我抡在坟头子上。

    死啦死啦:“打不过干什么还要打?”

    我揉着我的腰。这一刻我觉得我被郝老头附了体仅仅在腰的感觉上:“……聪明人干嘛要说蠢话?”

    死啦死啦:“禅为什么要达?”

    我爬起来在荒草间寻觅一件武器。我找到了一条树棍子:“等着啊小太爷这就把你该得地给你。”

    死啦死啦笑着:“如果把我该得的给我我就只好在南天门上挖一辈子的坟墓。”

    于是我便举起了树棍子挥舞:“我让你瞧瞧啥叫本来该有的样子!”

    他呀呀地叫着逃跑两只手臂张开了如飞鸟一样。我呼啸着在后边追杀。

    我只知道事情现有的样子搏命地时候已过日子像是河流什么也不须做只要等着上流的那条船淌到你面前好好地把它抓住----这叫苦尽甘来。虞啸卿是那条船漂到我们从几千个死鬼中走出的十几个活人跟前。

    张立宪偷偷地推门进来并且忙于收拢那脸怔忡的神色他总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这里的瞎子都知道他每天回来时有一多半的魂还在异地。

    然后他便吓了一跳因为所有人都坐在这屋里看着我在一块板上拿煤灰刷刷地写。

    余治忙着拖他坐下:“有事情。有大事。”

    张立宪便心不在焉地瞄了眼我又看看低着头给狗肉理毛地死啦死啦:“有多大?”

    余治:“正在写。”

    我把板端了过来先扫了张立宪一眼我的恨意还没去尽可现在要说地不是这。我让大家看我刚写的板老规矩对一多半是文盲的群体你还得出声念。

    我:“我----们----吃----够----了----……”

    立刻便嘘声一片。

    克虏伯:“我吃不够。”

    丧门星:“人活一口气有气就要吃饭。哪里吃得够?”

    我把板子调过来接碴的话写在那边了:“----皇----粮----吗?”

    就沉默很久。一个个瞪着那块板后来阿译开始嗫嗫嚅嚅。

    阿译:“孟烦了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好不啦?”

    于是我开始解释。我模仿着虞啸卿、死啦死啦和我自己尽量让这看起来像一场玩闹弟兄们也笑得很给脸尽管他们知道这并非玩闹。

    虞啸卿这娃越来越象唐基。唐基很有数太有数虞啸卿也越来越有数。他知道一切都已注定我们将在后天接受授勋和授衔没去走他搭的桥可我们将成为这场战争中第一批被授勋的人。

    我:“……有空把你们那身皮都扒下来洗洗后天就都不是叫化子啦。”

    他们已经不再笑了而是满脸谨慎地听着谨慎得就像头上顶了一碗惟恐摔下来的水。我在地上拣小石头子儿摔克虏伯的一身肥膘因为那厮已经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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