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个散兵工事里喷出了长长的火焰一具喷火器连他们带的炸药包都烧炸了。
我在哭泣因为被绑着我只好将脸蹭在衣服上蹭在地上。地沟边一个身影在纵高伏低那是狗肉它看了看我消失了。
我那天好像打算把一生的眼泪在一晚上哭完这里的防御方法几乎就是我们在南天门的翻版。那个被七连骂绝了十八代先人的防守者他是我的旧友。
牛腾云死死抓着一只烧焦了的袖子还在冒着烟哭哭唧唧晃了过来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
牛腾云:“别哭啦……你哭什么呀?”
我:“……你哭什么呀?”
牛腾云:“我痛啊。叫***拿火燎了一下痛啊。”
痛就是他那条胳臂保住了于是他继续哭:“连长死啦。好多人都死啦。”
我躺在地上我被绑着我咬着牙流着眼泪我不知道我在为谁哭反正以后没人来往你嘴上塞臭哄哄没人要抽的喇叭筒了。
我:“你放开我。”
牛腾云倒不哭了吓了一跳最后他决定谨慎地对待此事:“别添乱啦今天没空给你寻死。”
我:“我不死保证不死----我跟你保证过吗?”
牛腾云:“那倒没有。你要大解我帮你脱裤子。”
我:“我要你放开我。”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诚恳而且我确实也很诚恳:“我是个那么没良心的人吗?”
牛腾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
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地互相考究。
我从地沟里站出来看看身后几十双狐疑的眼睛我站直了伸开双臂他们最后终于停止了射击。
于是我转了身向着那个炮楼挥动双臂那边的枪声也嘎然而止了。守的人绝不是个莽汉。
于是我走向那边厢的炮眼和炮眼里探着的枪口我张着双手当走到一个他们能看清我任何动作的距离时便开始解我的棉衣扣子我脱下了棉衣放在手上挥了挥然后扔在地上----现在我穿着我被俘的那套制服了我的胸口挂满了勋章。
我的身后有人暴喝了一声:“他要投降!”
于是几十枝枪口刷刷地举了起来我转身看着其中也有牛腾云犹犹豫豫的一枝。我摊着手。让他们看着最后用我的平静让他们觉得有些过于惊乍了。
于是我走向那处炮楼。我看见狗肉它在我们的枪火圈子之外奔蹿不息我知道它也有了回到南天门的幻觉和亢奋。
我走过那些外壕壕里和我穿一样衣服的人呆呆地看着我我走过胸墙胸墙后一张张熏黑的脸我走向炮楼。
炮楼里几个官兵先迎了出来。他们倒是轻松得很利落地挂着那些美制武器----又是一票杀人的老手。
“来啦?”打头的话家常似地说。
“来了。”我尽量平和地答。
他便亲热地握住了我的手双手握着摇摇撼撼。
他:“你们倒降得痛快。”
然后他顺手就扳断了我的小指我的手指头很软但也没软到能贴着手背的地步。我没有吭声于是一枝枪托从我后边砸了过来我晃了一下倒下他们开始一顿暴捶。
我被拖了进来打头的那家伙把我踢翻在地上。然后开始第二顿暴捶。我在地上滚爬着在拳头和脚尖之间看着这里的结构很整洁地地方整洁得不像是丘八住的而象居家一群人住的地方通常都不怎么关门。所以这里只有一扇紧关着的门。
我沉默地忍受滚近那里然后一下跳起我推开揍我的家伙撞向那扇门。
我:“我知道你在里边!我就知道是你!王八羔子!”
锁并不结实被我一下就撞开了。于是我看见阿译。一间他个人居住的小屋桌床椅子。唯一的奢侈品是一架留声机而他坐在床边抱着头哭得歇斯底里。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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