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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放好了桌子擦了擦汗便隔着屋子叫唤:“爹桌子放好啦!”

    我爸没回应。

    管他呢。我拿了簸箕笤帚抹布去打扫这个曾经居于迷龙现在属于我的家。

    我擦着那张已经很久没有人睡过的大床它大到要擦到中间那部分时我都得趴在上边我只好趴在上边然后一声巨响床塌了。

    我哈哈大笑它得修第四次了。

    我说迷龙带走了所有的幽默和笑话是不对的。他又没掠走我们的记忆。

    入夜总算把一切都搞定了我弄了盆水点了小灯关上了门在屋里给自己擦澡。我已经很脏了真的很脏倒是早已经习惯这种脏了但往后的日子最好不要习惯。

    我忽然觉得背上毛我转过身。

    我父亲不知道什么进来的伸着一只手看得出来他是试图触摸我身上的伤口肩头的腰间的腹部的腿上地我身上可真是琳琅满目他还是头遭见到。

    这我可受不了我拿着澡布遮着下身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爹?”我知道我叫得像是哀求。

    我父亲仍然伸手过来碰了碰我肩上的伤口那来自死啦死啦和我在南天门下的窥探。我父亲轻成了那样恐怕他当那个伤口是刚打出来的。

    然后他悄没声地出去了开了门出去再轻轻带上房门带房门时我看见他揩掉他的眼泪。

    家父不久就去世了直到去世也再没说放不下书桌。我为父亲地遗体洗梳整理家母说他这辈子也没这么慈和过。

    我的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那颗一生都在浮躁与狂暴中跳动的心脏确实像我母亲说的我父亲从没这样慈和过他甚至在微笑但那并不是我收拾出来的功劳是他最后终于学会了微笑。

    我很平静我妈也很平静生关死劫这数年看了多少?

    我问我母亲:“妈我以前问过爹一句话。我问他有没有为我骄傲。”

    我的母亲看着我的父亲我知道平静归平静她的心灵和生命也随着那个厮守一生的人去了。

    我母亲说:“去打仗之前问的吧?你刚走他就说了。仗打完了我们才知道你去了打仗。”

    “爹怎么说?”

    “你爹说每时每刻。”

    我轻轻亲吻了父亲宁静的额头。我走了出去拿起了扫帚地上又有了落叶我弯下腰开始扫地。

    我直起了腰我的手和我的脸像南天门之上的树皮我已入耄耋我已经九十岁了。我直起来腰我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南天门。

    我再没跟人说起但我一直像我的团长那样想着山巅上缭绕不散的云雾是三千人的灵魂。

    地扫完了我拿起菜篮零钱用塑料袋装着我身体还好虽瘸却也用不上拐杖只是老家伙的动作总是很慢。这院子就是迷龙跟他老婆和他们家的小崽子以前住的房子现在住满了人我的孙子在曾经是迷龙住的房间窗口拿小野果子扔我我捡了起来假装咬了一口然后做出一张酸掉了牙的老脸只是我已经没牙可掉他笑得很开心。

    我九十了扫完地我就得去买菜这个点才能买到便宜菜。家母早已与家父在地下团聚狗肉也在它十四岁那年走了后来我有了一个家我有了工作后来我退了休我的孩子又有了孩子我孩子的孩子又有了孩子这样很好老头子就是看着小孩子高兴。

    唠叨完了我就得去买菜。

    我去买菜。

    我蹲在桥头的那些菜担子边挑着小菜。没哪个菜贩子会喜欢这样一种挑选法的他们唠唠叨叨地说我就装作没有听见。

    要过桥才能买到便宜菜。我过了桥桥是虞啸卿最早盖的后来翻盖了。我讨着价还着价我看见南天门想不想看见它我都得看见南天门。

    刚下的菜很新鲜我得回家得趁新鲜让它们进锅里。

    我起身我走人今天又有小小的胜利我买到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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