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忽兰的爱情(下)
大名,那是位年轻的万户那颜,是位有气、有胆、有勇、无畏的主儿勤人。
听说博尔忽率军杀来,答亦儿兀孙忙召集兀洼思部的各古列延和各苏木的领开会商讨对策。虽然大家都知道博尔忽的威名,但他们放不下兀洼思人的高傲,准备联合篾儿乞其他两部的剩余骑兵做好抗击博尔忽大军的军事准备。
他们依据有利地形在距营寨二百步外挖了数十个大坑,坑内密植削尖木桩,坑上覆以草席,再洒上薄土,虚植上葭草,便与草原其他地方无二致。答亦儿兀孙将兵力做了部署,正面和左右两侧翼三分其兵,守住各山口,使对方不能迂回击己侧翼。
但身经百站的博尔忽不愧是蒙古兀鲁思的卓越将领,他先派百余轻骑为探路先锋,并使游骑警戒于十箭程外,以掌握作战地形、路线,免遭突袭。除普通的弓箭手外,弩机手携带的重型弩机是兀洼思部从未见过的可怖的兵器,它射出呼啸的长铁箭能贯穿己方骑兵的胸膛。
博尔忽的重骑兵皆着革甲,阵形严整,战斗时号令一致,忽散忽合,动作几乎完美无缺。兀洼思人的陷坑在博尔忽看来如同小孩的游戏。他先以抛石机掷石,知其为陷坑,再令百卒负黄土填之,登时便成了平地。巴图儿率四百骑苦战,无奈装备与战法终不如人,第一日接触就折去五十余骑,心中痛惜不已,以后作战便步步小心,唯奔袭往复,冀以局部优势兵力攻其不备而已。答亦儿兀孙在艰苦抵抗一个月后通知各苏木领借助地形的优势向山林中主动撤退。
博尔忽使人携来火油,以草木浸之,擦石点燃后令各骑于上风向引燃仲冬干燥的树木,烈火转眼就吞噬了昔日幽深的山林,群山皆秃。博尔忽再分兵使重骑与弩机手迂回至后山要隘处居山腰隐伏,敌至则居高箭,纵有数骑侥幸躲过箭雨,还有重骑兵持长矛并列隘道,整装以迎疲惫之敌,纵使插翅也难逃,唯下马受降而已,否则必死。
巴图儿率三百骑精锐奉答亦儿兀孙之命准备夜袭博尔忽的军帐。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赌注,除此之外,全部落唯有重降蒙古兀鲁思,而再降的后果将只能是全部沦为孛斡勒,或者就象当年的塔塔儿人一样,比鞭杆高的将全被杀死,从此草原上再也不会有兀洼思这个名字。
想到这,巴图儿心中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忽兰的消息再也没有得到,只零星听答亦儿兀孙提起过一两次。他知道答亦儿兀孙心中也许比自己更痛苦,也就一直没有多问。这次突袭的后果答亦儿兀孙当然了解,便乘战斗间歇约巴图儿到薛灵哥河畔聊一聊。
他们骑马缓辔走在河畔无边的葭草上,天空愁云惨淡,远处一柱黑烟升起将地与天相接。答亦儿兀孙悠悠唱出一《白云下》,只是曲调中饱含苍凉:
白云出远山,霭霭傍青天。
舒卷随形幻,离合任自然。
光辉朝日丽,宇靖待风旋。
一旦逢龙会,甘霖润物安。
薛灵哥河水潺潺流淌,答亦儿兀孙扬起马鞭,直接说起他从未谈及过的话题:“别人都奇怪我为什么对铁木真降而又叛,但你要是知道我多爱我的女儿,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了。我们篾儿乞人从来与乞颜部势不两立,我兀洼思部数代承受乃蛮可汗厚恩,断无再奉铁木真之理。但如今的草原是铁木真的天下,从树上落下的鹰巢里怎么能有不破的卵呢?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但那样忽兰必定得经受战乱之苦,还不如将她平平安安地送给铁木真,好歹也算是位哈敦。将来若生下王子,依幼子守灶之俗,或可承继一个兀鲁思汗位。”
他侧眼看了看巴图儿铁青的脸色,便不再多说忽兰,转而谈起战事和大局来。“以我在草原上数十年拼杀的眼光来看,铁木真的能力和野心将来可能不仅限于这片草原,西边的大漠和南方的长城都挡不住他,他很可能会成为普天下的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