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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猛攻

    一缕惨淡晨光突刺在怯失力的手指尖端,他啜下了杯中最后一口酒,如饮敌血地咽下!

    纪元122o年2月1o日,清晨。

    厚重的城门出阴哑的嘶叫,不情愿地分张开来。黑洞洞的城门内闪出一片白色的影子。

    是白旗。象征着降伏、恭顺、归命之意的白旗引领着这支沉默的队伍缓缓前行,沉重的脚步昭示着内心的彷徨与屈辱。如同一只升起白帆、被迫出航的小舟驶向那仿佛波涛起伏的大海般的蒙古军营,时刻都有倾覆的可能。

    在距营地数里之处,一队蒙古兵象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口调粗暴、音古怪的突厥语响起:什么人?报上名姓与目的!

    这一队人的领之一,伊玛目阿里.宰的抬头仰望着那一张张精悍的表情刻写着不知容赦为何物的面孔,涩声答道:

    我等乃是不花剌派出的使者,代表全城向贵**门前来请降。请引领我们参拜成吉思汗大人,将向他当面递交充满诚意的降书和全城户口名册。

    这些句子被挤出口,唇后,他感到一股**辣的液体冲上眼窝。

    以卑躬屈膝和肯求哀告构成的降书,在成吉思汗的眼中的价值根本无法与昨夜追歼数万敌之军民的胜利相提并论。因此,他只说了一句话!入城!

    于是,从这一天起至十六日,蒙古军次入城并迅包围了无意降伏的城堡与内城。战争并未结束,只是战场又向前推进了一步。不花剌的市民也并未因此而摆脱兵祸,所有的男人被押出家门,填入内城外的护城壕中。所有靠近城堡的高屋被征用并被再度加高到接近城壁的位置,上面架起了弩炮与火炮。

    弩炮确实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射击武器。它有一个用粗木柱制成的支架,架上有轴,有机牙与准星,由数人绞动巨轴,上紧用钢丝夹野马鬃编束而成的粗弦并以机牙暂时扣住。当上弦完毕后,由炮手进行瞄准,动机牙,绷紧的弦倏然动,将粗如儿臂的箭矢、火矢、火药箭或巨石弹向高空再落入敌阵,其射程和杀伤力远远过单兵操作的弓弩。

    所谓火矢,即在一般的箭杆后面绑上油脂、艾叶等易燃物品,点燃后用弩射出去;火药箭即在箭杆后面缚上火药包,点燃火药包外壳的引线后,用弩射出去。许多火箭在飞行中熄灭了,但有不少火矢和火药箭在射中房屋或仓库后,引燃了大火。一旦射中起火,炮手就瞄准起火处集中射击,加大火势。

    当攻城指挥官忽必来一声令下,四面八方一齐射,将沉重的巨石、带火的粗矢、爆裂的火弹向着顽抗之敌倾泄而去。那场景完全是宗教传说中世界末日的现世化!天空愤怒,降下死亡,殒石、烈火从天而降,毁灭所有的生物。守城兵们被吓呆了,直到现同伴被巨石砸为肉酱,或被粗大的巨矢前后洞穿,亦或被火药箭落地爆炸烧成火人。无言地丧命、哀号着仆倒、惨叫着蹦跳、声嘶力竭地满地翻滚。

    作为这场灾难性的攻城战的直接目击者,阿里.宰的和鲁克那丁怀着悲怆的心情闭上了眼睛。如果说不花剌是河中灿烂的多元文化的精华汇集地,那么内城则是这精华之中的精华。斐声中亚伊斯兰世界、甚至名传于欧洲的大图书馆在一轮攻击中不幸中弹起火,又在二轮攻击中成为重点目标,这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大型木石结构建筑几乎没能支持多久便在哀挽的悲鸣中彻底坍塌,千年以来各种文明所留下的不同文字与文体的典籍、文物在这场兵燹中灰飞烟灭,再无孑遗。穆斯林的圆顶在燃烧,东方的和平城在哭泣。

    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蒙古军将轒辒车推到城壁下。轒辒车下面有四个轮子,车顶为尖顶,上覆生牛皮,牛皮上附有一层湿泥。士兵躲在车中,完全不必惧怕守城者的滚木檑石、火把弓矢以及开水沸油,可以挖掘城壁,打开一个缺口。另一部分士兵把火车和钩撞车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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