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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连府后宅的女眷们(一)

    粟娘和相氏一连忙了十多日,待得七月初三,立了凉,白露初降。

    坛内正堂二十桌喜宴,清河官吏、世宦、乡绅以典史云附鹏,漕司主事全过雁,盐司新任主事温报回为首,无一不备厚礼,上门敬贺,便是县丞汪空思托病在家,也送来了贺礼。闸口外连摆三天的流水席,任清河县民及沿途过埠的船客随意吃喝。

    偏厅摆了十桌喜宴,相氏与齐粟娘忙得团团转,与清河县里有头有脸的奶奶、小姐们寒喧问好,敬酒让菜,半日下来脸都笑僵。

    眼看着拜完堂,伴婆喜娘们将新娘送入后进新房,宴席吃了大半,女客渐渐打道回府,齐粟娘总算也松了口气,寻了个空,坐在齐强房中匆忙寻几口吃食。

    齐强坐在齐粟娘对面,一边摇着他的红骨细撒金金钉绞骨川扇儿,一边笑道:“妹子,你慢点吃,相奶奶在外头呢。”

    齐粟娘因着喜日子,也穿了身簇新绯红妆花纱衫,白绫裙子,把绣帕子垫在裙上,正大力啃着一颗秋梨,流了一手的汁水,待要说话,半叶提着一个小食盒儿走了进来,“夫人,蕊儿姐姐叫奴婢送些吃食过来,请夫人用一些。”

    齐粟娘一笑,咽下嘴里的梨肉,“蕊儿姑娘费心,相奶奶那边可送去了?”

    “相奶奶就在厅上用了些。只叫我们往这里送呢。”半叶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摆饭,一银瓯松栗子果仁梗米粥儿,一碟玉米面玫瑰果蒸乳饼,一盘子薄切烧鹅肉片丝,“蕊儿姐姐说,都是备着席上用的,未曾精细用心,还请夫人包涵。”

    这话说得齐强也笑了起来,一边取了牙箸给齐粟娘,一边笑道:“你们家蕊儿姑娘太小心了些,我妹子哪里是挑剔的人。”

    齐粟娘用帕子拭了手,接过箸子,笑道:“你回复蕊儿姑娘,多谢她惦记,生受了。”半叶施了一礼,又从袖中取出一把白纱团扇儿,“夫人,上月那日,齐三爷走得急,奴婢送夫人出门时把扇子拉在东坡椅上了。奴婢一直收着,今儿才寻到夫人得空呈给夫人。”

    齐强笑道:“第二日我从坛口回家里。我妹子就问我这扇子。要不是你知会了我一声。我还摸不着风呢。”齐粟娘接过扇子笑道:“多谢姑娘了。”半叶退了出去。

    齐强看着齐粟娘喝了半瓯子梗米粥。半块蒸饼。放下碗歇息。小心陪笑道:“妹子。演官儿还没有回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齐粟娘瞪他一眼。“难得地喜日子。不在外头吃酒玩乐。在我面前伫了半会。谁不知道你有事。”

    齐强连笑几声。倒了盏清茶放在齐粟娘手上。“妹子。哥哥和你商量个事。”

    “哥哥。你说。”齐粟娘喝了口茶。瞅着齐强道。

    齐强被齐粟娘瞅得有些忐忑。斟酌半会。“你也知道。连老大在后街上有个相好叫桂姐儿地。三天后就要抬进门做侍妾。”觑了觑齐粟娘地脸色。继续道:“这桂姐儿有个妹子。叫月钩儿。是……这个……是哥哥地相好……”

    齐粟娘放下茶,歪头看着齐强,“哥哥不想娶进门做嫂子?”

    齐强陪笑道:“这个………当初哥哥不是说了么,哥哥的嫂子等妹子你给我挑呢。妹子眼界高,月钩儿,妹子是看不上的,所以……就和她姐姐一样……在我身边做个侍妾,妹子看成不成

    齐粟娘啐了他一口,“说的什么话,倒像我不容你娶她一样,你就是自个儿没拿她正经看待,倒拿妹子说嘴。”

    齐强不说话,只是笑,齐粟娘心中无奈,她再也不喜欢这类妻妻妾妾的事,也改不了这世道,没得去强劝地道理。何况长兄如父,齐强娶妻娶妾的事儿,本不是她能过问。齐强却巴巴儿和她商量,不过是因着看重他们兄妹的情份,“哥哥过几日就要回京城了,妹子又不能跟去。安生伏名太小,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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