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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演离开后的北京城[一]

哥对视一眼,十四阿哥叹了口气,“伤得那样重,怕是不成了”

    屏风内传出颤抖的叫声,“……姑奶奶,快去请姑奶奶!大爷要见姑奶奶!”

    伏名哭着应道:“大奶奶,已经去请了经去请了”

    齐强的脸上已是泛了死灰,呼吸声却像拉扯着的破风箱一般越来越大,在室内回响着,漏的气却也越来越多。

    沈月枝死死握住他的一支手,看着齐强不甘心的脸上越睁越大的双目,在他耳边拼命哭叫着,“姑奶奶还在路上,姑奶奶还在路上”

    安生踉跄奔进卧室,“大爷!大爷!姑奶奶来了!姑奶奶马上就来了!”

    齐粟娘连滚带爬扑到齐强的床前,扑目是满眼的血和小腹上的黑铁匕把,她拼命忍住要冲口而出的狂叫,用抖的手摸着齐强的冰冷的脸,贴近他的耳朵颤抖道:“哥哥,粟娘是粟娘来了”

    齐强早已不能动弹,他死死瞪着帐顶,拼命大张着嘴,似是使尽全身的力气吸住最后一口气,“妹……妹子……”

    “是我,是粟娘,哥哥”齐粟娘半爬到床上,挨着齐强仍在淌血的躯体,捧住齐强的脸,额头对额头,眼对眼地柔声道:“哥哥,你想和粟娘说什么”

    齐强脸上半凝的血迹被齐粟娘落下的泪水冲了开去,他似是认出了齐粟娘,巨大的呼吸声突起突落着,“……你……你嫂子……她们……”

    哥放心,有粟娘在,没人能欺负嫂子她们。”齐粟>耳边柔声说着,“彩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怀上十年五载是姓齐……”

    嘶啦着的呼吸声蓦然降了下去,齐强眼中的光芒灭去了一半,屋里屋外哭声一片,齐强的眼中那仅余的微光投注在齐粟娘脸上,“……叫演官儿……辞官……回家”

    破碎的呼吸声嘎然而止,齐府里哭声大作。沈月枝和月钩儿都被丫头们抬走,齐粟娘额久久凝视着齐强死不瞑目的双眼。

    渐渐西沉的阳光将紫檀木屏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射在齐强的身躯上。也不知怎的,齐粟娘突地觉着齐强的额头那一块还有些暖气,心中不禁一喜,唤道:“哥”

    齐强却没有任何反应是她便又明白,那不过是她自己额头晤热的……

    八阿哥走入齐大花厅一脸不耐烦的十阿哥道:“老十,你先回府去吧。”转头看向九阿哥,“马上叫秦道然把牙行里的帐盘清楚,太子既是对齐强下手,肯定是想动这处的财源。”

    九阿哥狠狠咬牙道:“德隆该死的!”招手叫过秦道然,“叫京城齐记牙行把帐盘清叫江南二十一处牙行交帐上来,银钱三千两以上没有你的章记不许动。”

    “九爷,京城牙才控得住。但江南二十一处牙行当初建立时着旗人不能经商,是记在齐强名下的私产。平日里调大批银子和货物、安排管事、收帐本是以齐强的私章为记。奴才虽一直在收,下头的掌柜奴才能差得动的也只有一半,其余的怕是要乱……”

    九爷皱眉道:“齐强的私在谁手上?把他府里的心腹管事叫过来。”

    道然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十四阿哥,“这东西太过要紧,齐强若是没有贴身放,便只会给他妹子”

    爷顿时吃了一惊,“他若是贴身放,现下”

    八摇了摇头,“必是给他妹子了。”

    秦道然连忙道:“奴才也是这般想,齐强当初把牙行托给他妹子,必是把私章给了她。齐强妹子虽是没管事了,齐强这阵却一直忙山东的事,没闲儿理牙行……”

    九阿哥看向十四阿哥,“十四弟”

    十四阿哥用乌金马鞭柄敲着手心,犹豫道:“我也明白这不是小事。只是你方才又不是没看着她那样子,这时节,我去找她说这些”

    蓦地,只听得齐府后头传来媳妇婆子的哭叫声,“姑奶奶,姑奶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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