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遇刺
身上马,正要策马离去。
“若兰,风紧雪急,往哪儿去?”张九龄不解地喝问。
“晁衡来告诉我,有个同窗受了重伤,我得赶过去探望一下。”张若兰话未说完,已扬鞭娇喝,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若兰最近似乎有了心事,变得矜持淑雅许多,张九龄与夫人商议,若兰年满十五,怕是有了怀春的心思,得赶紧给他找个夫婿,可朝中门当户对的,多的是张九龄瞧不起的纨绔子弟,科举中第者择婿,得等到后年去了。
一眼瞥见在后面甩短腿的晁衡,张九龄扬鞭问道:“晁衡,若兰那位同窗受了重伤?”
“翰林学士李岩!”晁衡停住,转过身,毕恭毕敬高声答道。
原来是那个有才无德的臭小子,张九龄的脸色一下子就如那铅灰色的暮云,阴沉了下来。
张九龄想了想,催马上前,扭过头背着风雪问道:“小李学士为何受重伤?”
“因为民族同化运动在国子监召开集会,小李学士刚好路过那儿,进国子监拜访老师,听了会演讲,吼了几嗓子,被吉备真备一伙衔恨偷袭刺杀……”晁衡在风雪中哭着禀报。
还说去探访老师,不期而遇,八成是有意为之,若兰说过,他与这个日本人交往的事,原来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大业而受的伤,小李学士,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倒不含糊,若兰去看望他,倒是不冤,张九龄感到一丝儿欣慰,又想起那日自己在日朝宣德殿弹劾他的时候,他都不辩一句,一付恭谨受教的模样。
莫非让若兰牵肠挂肚的就是李岩?李岩的孝行可嘉,年少才高,人物风流,他的策论倒有几分道理,在武学里操训甚严,以身作则,只要引导得宜,倒是一位佳婿。
念着李岩为国受伤,就全是他的好,张九龄骑在马上,浑然不觉风大雪密,片刻间,眉眼须俱沾满白雪,俨然成了个雪人。
张若兰一路急行,来到平康里小李学士府第。
她翻身下马,顾不得喘口气歇一歇,将马儿甩给门房,径直朝李岩的寝居跑去。自那日李岩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便吩咐门房,张若兰来了,不需通传。
一路小跑,张若兰到了寝居的门口,才将身上的貂裘抖去积雪。
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药味儿透鼻而入,张若兰心痛若失,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低泣着唤道:“岩哥儿!”
声音里伴着低泣,还带着焦虑、关切、怜爱,全揉在一块儿。
房间里,李岩趴在床榻上,一位清丽端庄的女子正在给他重新包裹伤口,旁边一位眉如翠羽的侍女在旁帮忙,俏脸儿都是紧张,另外还有一位俏美活泼的侍女正在为他在火盆上煎汤熬药。
听见门口有异样的声音,刚刚为李岩包扎完伤口永穆公主,扭头一瞧,一位身姿高挑,面孔苍白的少女也不顾她在场,一下子扑到了床榻边,樱唇紧闭,似乎强忍着哭声,香肩不停地抽*动。
“姐姐,这是我的同窗张若兰,京兆尹张九龄的女儿。”李岩赶紧介绍道。
她倒是挺在意你的,心刚刚落下的永穆公主俏脸含霜,不一言。
“拜见永穆公主。”张若兰裣衽为礼,甚是恭敬,见公主神情倨傲,态度淡淡,小性子一起,转身为李岩紧了紧被子,也不搭理她。
一瞧两人较劲那模样,李岩暗道糟糕,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哼哼唧唧道:“哎哟,哎哟,伤口这会儿……怎么疼……疼得厉害,莫非……莫非那把匕淬了毒的。”
永穆公主和张若兰一听,吓得花容失色,不约而同道:“岩哥儿,那怎么办才好?”
经历过的事儿多,永穆公主倒有主见:“我叫人去请御医。”
曲江池北,教化坊内。
坊中间,有一处不大的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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