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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为了兄弟

    兰州饭店算兰州餐饮行业的老字号,一般以地名命名的饭店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如北京饭店,河西饭店,蒙着一层浓厚的政治色彩,兰州饭店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业,前身是省人民政府招待所,隶属于甘肃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国退民进的企业改革潮流未削弱兰州饭店的政治色彩,这座四星级饭店的分量要重于兰州为数不多的几家五星级酒店。

    夕阳映衬,八层高的主楼气势恢宏,饭店门口,一群工作人员忙前忙后,鞭炮、二踢脚摆了一地,紧挨停车场还有十八门小型礼炮,路人驻足,暗暗猜测,在兰州饭店搞这排场,到底是那位牛人。

    二十多米长的条幅从六楼滑落到一楼,红底白字“祝王朝阳先生三十八岁生日快乐”,街头议论声四起,老百姓释然,王朝阳是谁陕甘人尽皆知,省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慈善人士,西北最大民办高校校董,也算半个教育界人士,光环耀眼,是个常在地方电视台新闻节目里跟省委大佬们谈笑自若的儒雅男人。

    道上人对王朝阳这名字越敏感,西北狗王,声名显赫,普通人眼中的儒雅男人在道上人看来那是掩饰冷血阴狠的假象,这个男人视察自己一手创立的西源大学,面对几万师生慷慨激昂的宣扬道德文化,讲述拼搏奋斗的经历,数万稚嫩的孩子视他为人生榜样,当时很多黑道大佬盯着电视画面里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各式各样车辆涌入兰州饭店停车场,挂省委市委牌照的奥迪小车一辆接一辆,西北大枭王朝阳三十八岁生日,前来捧场的人不会少,并且多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饭店门口礼炮齐鸣,响声震天,瞧热闹的老百姓眼神复杂,有羡慕,有敬畏,多半感概,人一辈子活到这地步,值了。

    容纳四百人的花苑厅高朋满座,一场名动兰州城的盛宴拉开帷幕。

    兰州饭店对面,马路牙子上,三个穿迷彩作训服的老爷们蹲着抽烟,中间是兰州军区大刺头俊子,左右是“夜老虎”里和他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二毛,大天,二毛的大伯是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大天则是兰州军区总参谋长的孙子,都深受父辈影响,是从小模枪玩手榴弹的野蛮家伙,三人家庭背景相似,又有差不多的人生经历,可谓臭味相投。

    “俊子哥,今晚有分量的人还真不少,当着这些人的面修理王朝阳,感觉肯定特爽。”大天弹飞烟头,摸着精干短,唯恐天下不乱地奸笑几声,俊子没进夜老虎称王称霸的时候,他是兰州军区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自从亲身体验了俊子的手段,心甘情愿做小弟,俊子让他向东,他绝不朝西,俊子让他杀人,他绝不放火,对老北京市井文化孤陋寡闻的他觉得俊子哥最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北京顽主。

    实际上,文革时期北京顽主是大院子弟的对立面,改革开放后“顽主”的帽子才扣到京城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头上,现如今北京城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呼风唤雨的大混子多数是那个时代正儿八经的顽主,而那时代的大院子弟已成为政商界的中流砥柱,昔日背着军挎包暗藏菜刀火拼的仇人,今时今日都是笑傲京城的雄杰。

    俊子漫不经心瞥一眼大天,卡着烟的手揉了揉鼻子,眯眼望向礼炮齐鸣的兰州饭店,冷笑道:“咱们目的不是收拾王朝阳,是逼他乖乖退位,让出西北,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挡冰子的路。”

    “俊子哥,万一秦朝歌出面,怎么办?”二毛凝眉问,秦司令员的儿子也是难缠的主儿,那小子有心机,二毛有点担心直来直去的俊子哥吃亏。

    “秦朝歌?”俊子牵扯起轻蔑笑意,北京城能让俊子灰头土脸的人不是没有,但绝非秦朝歌、乔志军、谢文博之流,善于背地里阴人捅刀子的货色,俊子嗤之以鼻,道:“秦朝歌不服有本事他拿枪跟我对射。”

    俊子说完扔掉烟头,起身踩灭,昂头挺胸,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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