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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卧虎藏龙(上)

在太成功了,所以给后来者留下的是难以逾越的高度,武侠故事的描写方式已经基本定型,而其审美趣味也在大众心中根深蒂固,循规蹈矩只能继续生存,而求新求变又很难找到突破点。

    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影片《卧虎藏龙》的出现显得弥足珍贵,但是,这成功绝非侥幸,也不是因为那些优美的打斗镜头,而是因为创作者找到了描写武侠世界的全新方式,成功地树立了自己的个人风格。

    《卧虎藏龙》没有明显的主角,也没有明显的情感倾向,李楼始终站在一个比较中立的角度来叙述这个故事,使得影片显得比较冷静,即使最后的悲剧结局,也没有过多的情感宣泄,观众可能会觉得不太容易入戏,但这样的视角却让我们避免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让。中”的尴尬,为透视故事背后的深层含义提供了方便,冷眼看江湖,方知个中味。

    影片中的故事线索也不同于一般的武侠作品是层出不穷地善恶争斗。李慕白与碧眼狐狸的冲突确实关乎善恶侠义,但这个冲突被简化了。不再是故事的全部中心。

    李慕白、俞秀连与玉蛟龙之间的冲突,实际上是两种江湖理念的碰撞:李慕白饱经世事,阅历沧桑,深知江湖非遁世之所,欲弃剑又不能,而玉蛟龙却是初生之犊,把江湖看做是一个逃避现实,快意恩仇的地方,这种差异直接导致了最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剧。似乎也是在暗示:“遵守江湖规矩”不是一种陈腐,而是一种睿智。

    这些方面来看,李楼和金庸对表现武侠文化上侧重点是有所不同的。在金庸的很多作品中,同样有对社会百态的深刻揭示,但他是写的是长篇小说,所以有充足的时间空间在行侠仗义的文字表象下去暴露深层的矛盾问题。

    而李楼的武侠视角,不在侠义。而在江湖,他的用意,是要将江湖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形态来描写、展示、分析,采用中立的叙事视角也就成为一种必然,而且作为一部电影,李楼必须舍去旁支末节,直奔主题。因此,侠客们的义举不再是重点,他们在江湖与世俗之间穿梭的悲喜得失,所思所想才是重点。

    再次“温习”这部电影,萧逸臣明显的感觉到了李楼也并不总是盯着矛盾冲突的展,他经常有意无意地将故事的主线与当时的世俗社会、人心习俗进行交叉穿梭,从而为寻找它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提供了想象的空间。《卧虎藏龙》没有一般武侠片那种笑傲江湖的豪气。取而代之的是寻找江湖人文内涵的一种深沉思索与含蓄。这样的影再能够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肯定,的确是名至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