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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也不知喝下了多少碗酒,最后林强云迷迷糊糊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干燥的嘴里有清润的水分进入,迷糊的脑子稍有知觉。依稀,似是有人扶起自己的头,往嘴里喂水,鼻端嗅入淡淡的香气,头部枕着的地方又温又软极为舒服……

    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痛欲裂,口干喉燥。闭着眼强撑起身子,觉得浑身又酸又痛。睁开生痛的双眼,林强云才现自己盖着被睡在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到床上来的,只记得昨晚吃完饭后和沈念宗一起喝了好多碗酒。

    屋子里黑沉沉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林强云难受得呻吟了一声,心想:“早知道这种淡酒也能喝醉,说什么也不会去喝它。”

    小丫头沈南凤,此时双手托腮坐在这房间门口的一张小竹椅上,脸上红红的,神色忽明忽暗:“大哥抱了我,天啊!昨天晚上大哥抱了我啦,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哥的人了……”

    伸手在自己的胸部轻抚了几下,怎么也没有大哥在上面揉动时的那种感觉。真希望能再次体验一下,自己的胸乳被大哥强有力的手抓揉时,那种令人入心入肺的快乐。

    “不知道大哥进入我的身体里面时,又会是个什么感觉?”凤儿这时总算体验到男女之间的快乐了,她也想起前几年所见到的一件事:

    十一岁那年,正好轮到凤儿家喂养那头沈姓共有的牛。那是在八月杪,天气不冷不热,也是翻冬(晚稻)的秧刚插下不久的农闲时节。那天傍晚,凤儿和溪对岸陈家的一个小男孩遇上,赶着吃饱了的两头黄牛一起回家。走到后谷平地上时,他们听到路边七八丈处有女人的小声呼叫,还夹杂着阵阵的呻吟。

    小男孩对凤儿看了一眼说:“是我姐,我去看看。”

    凤儿跟着悄悄走近,只听得菊花嘶声叫着:“会死,哎呀……啊,我就要死了啦……”

    凤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菊花与人打架,快被人打死了。想必那男孩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急冲上前扬起赶牛的竹枝就是一下。

    凤儿这时也看到灌木间的草地上,两个下身光溜溜的人一上一下的缠结在一起,躺在下面的正是比自己大了四五岁的菊花。

    “哎哟!”上面的人被竹枝打得一下跳起身。

    男孩冲上前把地上的兜布用脚挑到菊花身上,得意地大声说:“我来帮姐,你看,他的肚肠都被我打出来了……”

    凤儿一听叫痛声是哥哥就知道坏了,男孩的话更让她生气,见到哥哥腹下果然有似是肠子般的一条物事,她把手上的竹枝往男孩背上狠狠抽去,骂道:“你敢打我老伯(客家方言:哥哥),打回来。”

    ……

    听得房间里林强云的呻吟声,凤儿俏脸一红,慌里慌张地跳了起来向四下张望,扯动衣衫整理一下,伸手抹了下头,急匆匆地推开门冲进房内。

    她快步走到窗前,拿起一根小圆木棒将窗户撑起。转身走到床边盯着林强云,关切地说道:“大哥,你起来了。爹爹、六叔他们也真是的,你又跟他们说过不会喝酒的,还灌了你那么多。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端净面水来,洗完脸好去吃饭。”

    林强云将眼睛一睁,赶紧又闭上。伸手拍拍痛得厉害的头部,呻吟着问:“哎哟,头好痛,全身的骨头都像要散了架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外面的天色,可能是刚天亮不久吧。”

    凤儿“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气喘吁吁地说:“天刚亮?你睡糊涂了,还在梦中是不是?告诉你吧,现在是傍晚时分,就要去吃晚饭了。”

    林强云一听,忽地一下蹦了起来,叫道:“哎呀!糟糕,我误事了。这一次醉得真不是时候,我真是糊涂。”

    见他着急的样子,凤儿问道:“误事,什么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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