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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糙米近一石(约一百二十斤)有余,足够五口之家一月所需的了。普通人每月赚得到一两银子就算很高的工钱了,五十两一年,每月四两多银,就是每天喝酒吃肉都有得剩。

    罗先生说:“我家东翁说出来的话如何会错。实话对你们说了吧,我们开这酒楼也确是不容易。不用说衙门内的那些师爷、押司和衙役等,时不时地上门讨要孝敬。就连这城内的泼皮无懒,也是三五天一回的来闹一番。隔个十天半月的,再来大吵大闹地搅扰一次。开解得好时,好言好语再送些钱钞也便走了。银钱送上迟些儿或是稍有不如意处,便在店内争闹打斗,惊吓客人。这般下来,每年少说也得数百贯来打,而且生意也少做许多。我家东主的意思是,请林公子来坐镇店内,凭他打虎英雄的名头,又是林大人的本家侄儿,只要坐在这里便可以压住上门打秋风的泼皮无懒。便是州、县衙门有人来时也好有个照应。当然了,有些事林公子一个人也是做不来的,比如数十上百人来这里围攻闹事,是不会叫林公子去拼命的。”

    林强云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杜老板,说实话我是不可能到你这里来的,我打算自己做一些事情,将来准备到外面去展。实在抱歉。”

    杜胖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说话的语气一刹那间变得落寞无比,幽幽问道:“那么,林公子是想到大军中去或是在仕途中展一番的了?”

    林强云听到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不由得身上的寒毛直竖,赶紧回答说:“不,当官我不会,官场上的那一套我做不了,就是想学都学不来。也不想去军队中,我曾听人说过拖欠饷银、顶功冒赏的事,实在是令人寒心。我只是想做个买卖人,做点小生意谋生。”

    杜胖子似乎对林强云越来有好感,好心地提醒说:“林公子呀,你想的可真是和我一样了。过去,我也曾想在仕途上混个一官半职,可受不了那官吏贪腐之气,又不会奉承拍马,更做不到欺上压下。所以么,最后只好避到这汀州来开了间酒楼。但公子啊,你可知道,这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正如刚才罗先生所说,城内的泼皮无懒来争闹,用些银钱便可以打了。但是衙门内的那些押司、都头、栏头(收商税的衙役)等人,可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罗。他们才是酒楼的无底销金窟,无论如何去填也是填不满的。不瞒你说,我这酒楼的利钱,有六成以上是被这些人弄走的。而我自己一场辛苦下来,也仅是得了三、四成的利钱罢了。似我这样还算是应对得宜,有些赚头的了。另有那不会做人又小气,只想着省些花费或者是得罪了官吏们的商家,运气好些的,不过是被逼得无法再做生意,流离逃避在外;运气差的倾家荡产;更厉害的,那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了。”

    这番话听得林强云汗流浃背,一张脸变了颜色。心事重重地问道:“杜老板,那有什么好办法,使得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既能把买卖做下去,合理合法的赚钱;又能不受或是少受这些泼皮无懒、凶官恶吏的骚扰呢?”

    杜胖子见林强云肯虚心向他请教,不由用心指点:“林公子林老弟呀,这你都不明白么?合理合法的生意么,那是一定没有的。就算本本份份的做着生意,那收赋税的栏头找上门来时,不要说赚钱了,能不亏本就是得老天爷保佑。生意买卖做得下去、做得好、做得大,而且有钱赚的商家。有哪一个不是交通官府,大秤买进小秤卖出?如果光是交通了官府,也并不是就一定好做生意了,仅是官府中的人少来打扰。而遇上那些泼皮无懒,你也一样毫无办法。所以么,我们做生意之人,不但要与官府有交情,自己本身也要有人手,而且是身手了得的英雄人物才行。这样,万一出了事时,私下里要打能打得过,摆到台面上来又有官府支撑着。最不济时,只好少赚一点,花费些银钱,不至于弄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林强云:“多谢杜老板,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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