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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负恨雄行岂意气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便似那天边的一行归雁载着居盈的马车也在那少年的凝注中渐渐消失在远方。

    告别了居盈对于醒言来说便似告别了一种生活。与居盈相处前后不过短短两三日对醒言来说却已足够刻骨铭心。

    只是对他这个出身山村的市井少年来说“刻骨铭心”这个词似乎已过于奢侈。相对整日为生活而奔波的日子与居盈这两三日的同甘共苦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偶然意外。当伊人远去这一切便都又烟消云散。

    只来得惆怅一小会儿醒言便猛然记起一件大事:他已两天没去稻香楼上工了!

    “不能再在这儿呆了!”

    醒言心下暗暗责备自己:

    “得赶紧回去看看!指不定那刘掌柜有什么说辞呢。也许很狠扣一把工钱吧……”

    且不提他惶恐;再说他爹老张头这两天正好猎到几只野兔便想让儿子像往常一样顺路捎去城里贩卖。不过这一回少年觉得自己已旷工两日若如今再带着自家山产野物前去刘掌柜就更不会有好脸色。想到这茬他便跟父亲说明原委于是父子二人就一起赶路直往饶州城而去。

    等到了稻香酒楼醒言这才现事情要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由于两天没来不光他这个月的工钱刘掌柜一个子儿也不给更糟糕的是他已被掌柜的给辞退了。

    还在好言求恳几句却现大势已去。他那个位置显然已被一个陌生的后生小子给顶替了。

    其实对于稻香楼老板刘掌柜来说少年这两天没来上工却正中了他下怀!以前这打工少年便常常因为塾课拖堂从不能提前来上工掌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若不是还瞅着季老先生几分薄面醒言早就被他给一脚踹出门外去了。而这两天这臭小子居然旷工正是天赐良机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解雇还可以趁机省下这月在他身上的工钱开支!

    于是醒言刚一提自己被克扣的工钱刘掌柜便似被马蜂给蜇了一口一跳三丈高随手扒拉过一只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敲打跟这位前伙计耐心计算他这两天旷工给稻香楼带来的严重后果。而这位稻香楼大当家也着实有些能耐;算到最后连醒言开始为自己的斤斤计较感到羞愧起来。因为通过刘老板的讲解稻香楼不仅不应该补给醒言钱醒言却还得赔上一笔给酒楼----不过他不必再掏这份钱了;菩萨心肠的掌柜这样对他说:

    “唉也就不提了。我这人天生心软……”

    于是等晕晕乎乎的少年醒过味儿来时便现自己不知何时主动离开酒楼现在已站在大街上了。

    正所谓人要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正当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走到处张望有没有招工告示却忽见身旁几个小厮正笑闹着一路颠过口里只是嚷道:

    “哦哦~泼皮六指儿又赖地上讹人罗~”

    听得此言心不在焉的少年就随意顺着小厮们颠跑的方向望去。谁知这一望醒言心下便是吃了一惊!因为远处喧嚷的街角正是他爹摆摊卖野物的地界儿。

    “咱爷儿俩今天不会都这么倒霉吧?”

    担着心思醒言赶紧一路小跑儿奔过去。待拨开人群一看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原来被那躺在地上装死的泼皮无赖孙六指死死拽住裤脚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爹老张头!

    这憨厚老实的老张头现在正被泼皮胡搅蛮缠得不知如何自处;忽见到常在城中厮混的醒言儿赶来就似盼来了主心骨赶紧一把扯过把憋了许久的苦水倒给他听。老张头心中憋气连说话声音都打着颤。

    听过爹爹一番语无伦次的诉说醒言总算有点明白这是咋回事。原来那破落户儿孙六指刚才蹩过来要跟老张头买兔子却又不谈价钱只是在那儿捧着兔子摩挲个不停。

    正待老爹有些不耐烦开口问他倒底瞧好没有却不防那孙六指却突然叫起屈来说道那兔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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