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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盗采事件(三)

的事。

    其实这话纯粹多余,不过是转移一下话题罢了。梁国成是盗采煤矿资源的“贼牯子”,被护矿队抓了现行还武力对抗,打伤了那叫作活该,七一煤矿怎可能给他出半分钱的医药费?便是昨日凌晨送到台山区医院先行垫付的一些费用,那也是要追讨的。

    至于是不是追讨得到,就要两说了。

    梁国成当即垂下头,很是羞愧。

    梁国成的爱人又抽泣起来:“说是要两三百块呢,已经交了五十块了,刚才又来催过……”

    梁科长显出为难之色。且不说他家里并不宽裕,就是很有钱,也要讲究个亲疏远近。一两百块在当时绝对是个大数目。普通的双职工夫妇带一个小孩的三口之家,除去日常开支,一年下来也就能积蓄个两百来块钱。那全年的积蓄去帮助一个“贼牯子”,纵算是房亲,怕也难能。

    “巧儿姐姐,你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我问梁巧。

    梁巧抽泣着,摇摇头:“她……她没来……”

    我看着梁科长。你不是说梁家大女儿嫁了个有钱人么?岳父家生这么大的事,怎不见露个面?梁科长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内情。

    梁国成爱人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道:“大丫头怀了毛毛,身子重。”

    正说着,一个肚子微微凸起的女人嘴里叫着“爹”,急匆匆闯进来。

    这女人和梁巧很像,一般的瓜子脸,模样精致,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肤色要白净一些,也显得比较丰腴。只是凸起的肚子和脸上残留的稚气对比起来让人心里不大舒服。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美女就是美女,决不因为怀孕而稍减颜色。但眼前一亮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惊讶和错愕。

    原因在于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称得上高大挺拔,穿件短袖白衬衫,如果从后面看,倒也算一表人才,像郭德纲先生说的----这小伙子长得,把脸遮起来,跟演员似的!

    问题正在于,他的脸没有遮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橘子皮勉强用得上,但必须是风干的橘子皮,刚剥开挺水灵的那种不算。

    很显然,这是天花留下来的后遗症。

    咋见之下,任何人都会猛地一愣,心里先打个寒颤。

    只不知梁巧的姐姐日日夜夜面对这张脸,日子该是何等的难熬难过。

    我心里忽然对梁国成起了一丝厌憎,无论如何,都不该将女儿卖给这么一个人。何况还是那么稚嫩的女儿。这个麻花,实际年龄看不出来,总也不会小于二十六七岁。

    梁家大丫显然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进来之后趴在床边就是个哭,连话都没一句完整的。

    梁家女婿倒是走到床边,放下手里提的一些东西,叫了声“爹妈”,对梁巧叫了声“小妹”,又对梁科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梁巧似乎也很害怕他,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不过还是顾到礼数,怯怯地叫了声“姐夫”,只是那声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

    人越来越多,我不愿意继续呆下去。毕竟梁国成是“贼牯子”,我作为县革委副主任的儿子不便涉入过深,至少面子上要撇清一下。这也有利于背后运作。国内的事情就是这样,冲到太前面去,往往会丧失话语权。

    尤其是,我不愿意老看梁家女婿那张脸。尽管我知道这不能怪他,说起来也是一桩童年的不幸,应该给予同情才对。无奈人都是爱美厌丑的,心里的感觉光靠理智有时确实扭转不来。

    “梁叔叔,咱们先回去吧。”

    梁科长点点头,和梁国成打过招呼,也冲梁家女婿点下头,起身往外走。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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