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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千呼万唤的无声

    琴有弦。

    弦却无声。

    人有情。

    出手无情。

    本来这口筝正弹到高情处却似突然忘了情;本来乐声正奏到浓情时却忽然成了薄情。

    就像奏者指尖的一记失手。

    留了个大白。

    也如美妙舞者的一次失足。

    落了个大空。

    又似浪子的一次薄幸。

    伤了女人心。

    这筝乐一路“流”到水穷处正不见雾不见水却见柳暗花明恍如一片幽香细细碎碎净净踪踪袅袅绕绕娇娇娆娆终于成了千呼万唤的无声迂回在身纠缠在徘徊在衣缠绵在心。

    那是千呼万唤。

    却无声。

    无息。

    温文人却大惊失色为之屏息。

    他温文的笑容已转为一脸肃杀突然撤手拎出两面旗帜往前往后一向左向右各自一甩。

    旗衣割风出尖锐的呼啸。

    然后温文出一声断喝各把旗子往青龙白虎二方位一插右手一翻指缝亮出七八根银针马上嗖嗖连声飞弹而出。

    他出了暗器。

    ----向他自己!

    他身上、肩上、乃至喉上、脸上的要穴连着了七八枚针他还不甘心左手食中二指骈伸一连在自己身上疾点了几处穴道。

    然后他才喘了一口气。

    长长的一口气。

    无情这时也停了手。

    不再弹下去。

    筝止。

    他仍端坐双日平视温文。

    温文这才恢复了笑容。

    可是他现在的笑意己带了三分尴尬三分不安和四分敬畏。

    “好筝好指法好明器。”他说“好个‘相见争如不见有情却似无情’的‘相见筝无情针’手法!”

    无情道:“承让兄台银针封穴旌旗摊道空前绝后破绽绝灭!阁下只撤出两面龙虎旗要是连杀手锏‘三面红旗’一齐动只怕我早已给你清除出街口了。”

    温文人苦笑道:“没有用。”

    无情目光如电飞梭似的在街心两旁巡扫下一眼扬了扬眉道:“哦?”

    温文人惨笑道:“就算我把和老弟的‘一面王旗两面龙虎旗三面大红赤未旗’一齐示出来只怕也不能把你请回轿子里去!”

    “和老弟”当然就是他的胞兄弟:温和人。

    他们两人在“老字号”里是“哼哈二将”在洛阳温晚麾下也常焦不离孟。

    ----就像后一个班辈的“金童”温渡人和“玉女”温袭人一样。

    不过这一次温和人却似没有来。

    温文只独自一人。

    温和并没有跟他联手。

    无情肃然道:“文兄过谦了----若加上他们二位只怕在下想回到轿子里也在所不能了!”

    话一说完他就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左三枚“活杀透骨钉”右五支“暴雨梨花钉”!

    迄今为止无情一直都没有主动出手。

    ----温渡人、温袭人攻击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主动出手。

    ----连温文人出手之前他也没有抢先出手:他一直都只足在还击而已。

    可是这次不同。

    他抢着出手。

    ----难道这次的敌人还要比温文人温渡人、温袭人加起来都更可怕?更可怕得多!?这才迫得他争取先机先下手为强!?

    他在打“活杀透骨钉”!

    打的方位是黄裤大街左旁(亦即位于无情左侧)的一个摊子:

    那是个卖绍兴紫砂茶壶、茶杯的摊子。

    摊子后有一个人。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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