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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廷议之变(下)

内庭秽乱案当彻查,以防微杜渐,至于立不立后、该立何人为后,此既为内庭之事,又关系到国体,自该由父皇圣裁,儿臣不敢妄言。”

    “好个不敢妄言,朕今日还就想听听妄言了,说!”李世民没想到李贞竟然又来了个一推三四五,说是不敢妄言,却把国体都搬出来了,顿时被噎了一下,黑着脸说了一句。

    说?说个屁,该说的老子可都说完了,妈的,还说个甚子,他娘的,老三这个混球再不出来,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李贞被老爷子这话逼到了墙角上,又不见李恪站出来支持,心中火大,刚寻思着是否要将李恪给卖了之时,却偷眼瞧见李恪正大步从宗室队列中走了出来,心头顿时一松,也就不再开口,只是低头跪在那儿,来个沉默以对。

    无奈,李恪心里头满是酸楚和无奈之意,任是谁人被自己的心腹手下当庭出卖了,都难免气怒交加,眼瞅着如今局面已然处于失控的边缘,李恪再不出头只怕永远也不用出头了----虽说与李贞结了盟,不过嘛,李贞遭不遭罪的,李恪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可问题是此时跪倒在殿前的全是他一系的人马,若是因此事而受损,哪怕因此而整垮了李贞,也不是李恪所能接受的代价,正因为此,李恪尽管满心不想帮李贞解围,却也不能不站出来了。

    “父皇,儿臣以为八弟之言甚是,自古以来宦官乱政之事屡见不鲜,前有秦末赵高指鹿为马,后有汉末八常侍之乱,秦汉之亡也,岂无忠君之士乎,概因宦官专权,以致道义难伸,朝野昏聩,今我大唐政治清明,然亦不可不防微杜渐,是以,儿臣以为当严查胡家叔侄,以惩戒后人,此儿臣之浅见耳,望父皇明鉴。”李恪特意不提立后之事,而坚持将矛头对准了胡家叔侄,实乃避重就轻之举,怎奈他说得再好,李世民此时正在气头上,哪有心去细听。

    眼瞅着李恪、李贞这兄弟俩一前一后地都站了出来,李世民的脸色立时更寒了几分,沉着脸看着李贞哥俩个好一阵子,却并没有就此说些什么----宦官乃是朝局祸乱之源的道理李世民如何会不知,但李世民更清楚的是眼下不是宦官在作乱,而是自己的儿子们在闹事,而且还是拿立后这等大事来扯,这令李世民分外难以忍受,无他,死去的长孙皇后可是李世民心中永远的痛,是李世民的逆鳞,断容不得人去触碰,李世民此时虽没有说话,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不过是爆前的宁静罢了,沉默得越久,爆起来就越可怕,此情此景顿时令满朝文武都不禁为李贞哥俩个担心不已。

    “陛下,老臣亦有本要上奏。”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白苍苍的门下省侍中魏征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跪倒在殿前,大喘了一口气道:“陛下,老臣以为吴王、越王二位殿下所言有理,宦官专权殊为不妥,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口子一开,后果难料,故此,老臣肯请陛下收回由内侍省主掌后宫之成命,为后世之表率,望陛下明鉴。”

    魏征此时年已六旬出头,身上还有病,虽是跪在那儿,可身子却抖得厉害,一副风吹便倒的样子,令李世民不禁心中一软,再一想起魏征这一生耿直,从不说违心之言,不由地长出了口气,黯然地挥了下手道:“罢了,玄成(魏征的字),尔平身罢,此议朕自收回便是。”

    “陛下,老臣亦有本要奏!”就在众朝臣以为此事将就此揭过去之际,中书令萧瑀却站了出来,顿时令满朝文武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萧瑀,字时文,后梁明帝萧岿之子,隋炀帝皇后之弟,又是唐高祖李渊的连襟,自幼以孝行闻名天下,且善学能书,骨鲠正直,然因其累世金枝玉叶,素来瞧不起他人,于朝中诸重臣均不和,时常出言讥讽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虽为相,却累累遭贬,几起几落,先后历任民部尚书、左仆射兼吏部尚书、太常卿、晋州都督等显赫要职,然都不久任,总是因当庭讥讽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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