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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福氏铁骑(上)

    日头已经很高了大雾仍萦笼不散让人看不真切丈余外的地方。赵过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再刺疼头也不是那么昏沉便从马上抬头。片刻之后他见前面的阿鸟一声欢呼就蔫呼呼地问:“阿鸟。到哪了?!”

    飞鸟正按照太阳的方位辨认东南西北听到赵过的喊声便折马回到队伍尾巴处他见自己帮赵过敲碎冰壳的衣袍又在咯吱直响而裹大两倍的毛皮中露出的眉毛上凝得全是细须状冰条不放心地问:“感觉到哪儿麻木哪没有知觉就告诉我!再坚持坚持就快到我阿伯家了!”

    赵过牙关打颤口齿不清地说:“冷是冷手足都还好就是一个地方没有知觉。”

    飞鸟大吃一惊喷着长长哈气下马扶了他的腿问:“哪!快告诉我!”

    赵过指指自己的裤裆苦着脸说:“等尿尿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它冻得不见了!怎么办?”

    飞鸟松了一口气说:“不碍事的。小蛇冬眠了暖和了才露头!要是我认得没有错过了前面的雪口子酒可以到我伯父的营地你再忍一会不然过雪口子时不留心掉到雪窝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过点点头翻身下来牵了马挪着僵硬的两条腿一边走一边说:“阿鸟。你以前一个人走了一个月的雪路是真的吗?”

    飞鸟回头看看他笨熊一样的脚步再看看他佝偻着身骨鼓励他说:“当然是真的。只想着走路打猎填肚子不一疲就堆下再远也能到。这雪好是长生天保护巴特尔的只有坚强的巴特尔才能熬下来!萨满还把它们装到密封的瓷器里埋到地下。来年给爱烂嘴的小孩擦嘴呢。”

    “我是巴特尔吗?可我为什么老是想东想西走不好路?!”赵过本末倒置地问说完他鸭子一样快快地走上两步看着高过人头的雪墙呵呵地笑:“阿鸟!我身上的伤一点也不疼好像也没肿也是雪治好的吗?!”说完他又扯着马歪歪扭扭地跑。边跑边吆喝:“阿鸟你追我!”

    飞鸟还来不及提醒他就见他在二十余步远的地方连人带马跳进雪坑。赵过也察觉到不对。觉手边马一沉一嘶只剩了个屁股而自己也没腿而入。连忙往回跑却不知身后内全是深雪窟窿一步已陷到腰处他又挣扎挪回两三步远四肢都无处着力身子里像进了沙子的水银只剩咯嗒直响的牙关。

    飞鸟在马上挽条绳。扑到跟前见他还剩一个胳膊连忙去捞却也差一点栽进去。他蹲实两脚大声喊:“另一只手呢。把你脸前的雪拔实。”

    赵过拔了几把呜呜啦啦的喊:“拔不住里面没雪!”

    飞鸟把另一只手里的绳子塞过去不顾几乎捋出血来的麻手又喊:“不要怕这还是热窝子!另一只手也抓绳。腿向后蹬腿向后蹬看看能不能蹬到马屁股!”

    赵过只剩下呼吸不透的哭声:“手呢。腿抽筋!你放手!啊~!”

    “放屁。***拽紧丢了老子砍你的头!”飞鸟嘴里是这么说却立刻扯着绳头打个扣这就丢了他和马一起拽绳拽了半天才拽出来个头。人马一起使劲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拽不出来身子。

    飞鸟骂着“***”挪过去边吼边拔头拔了半天才停赵过半死不活地喊:“我没丢可拽不动!”

    飞鸟看了看他上面的手立刻明白他下面的手里也拽了东西涨红脸吼:“你伸开那只手妈的拽啥了?你娘的快丢!你那只手里敢有东西我给你剁了!”他又挣着绳使劲这才拉出个雪人。这就逮了胳膊扯上去下脚踩住泄一样拽腿松筋问:“还在抽不?跪起来攥住筋!你这个混蛋拽了什么了?说!拽了啥!”

    赵过拱了身狗抖雪毛般扑腾大声申辩说:“什么也没有就一条缰绳!”

    飞鸟快被气疯了砰砰就是两捶喊道:“你要马还是要命?咱不是还有这么多空马吗?”说完他拽过赵过逼他原地动腿。想了想他又怕赵过连马都骑不住便推着赵过的屁股拱到“笨笨”身上自己拿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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