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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一下)

这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消耗战双方的战士都可称为勇士双方的将领都可称得上冷血。战士们起冲锋的时候不顾生死将领们排兵布阵时也不再顾及麾下士兵的伤亡。在望远镜里伯颜清楚的看到有一个身材高大的民军领捅死了自家后撤的弟兄然后抡着那把带血的战刀迎上了蒙古人的攻击阵列。他也亲眼看到上万户火者不花指挥督战队将畏缩不前的蒙古武士逐一射死根本不给胆小者赎罪的机会。

    伯颜知道此刻对面的主峰上肯定有一个和他同样的将领用颤抖的双手擎着望远镜盯着同一个山坡。双方在比拼意志比拼谁麾下的士兵更勇悍谁更禁得起牺牲。

    也就是邹讽这种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将领才能想出这种近于无赖的战术。宋军层层设防让蒙古军每向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如果南下的蒙古军被耗尽了那些在元、宋之间摇摆不定的新附军会怎么做什么?那些在北方聚啸山林的江湖豪杰会做什么?那些地方上结寨自守的大小世侯会干些什么勾当任何人不用想都能猜道。

    “大帅如果舍不得自家弟兄为何不从荆南调更多的汉人前来助战?”格根追在伯颜马后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劝谏道。

    “如果不是过分仰仗汉人达春将军又怎会败!”伯颜悻然回答。如果对手是大宋厢军那种软柿子新附军的确可成为蒙古军的得力臂膀。但遇到破虏军这种硬骨头新附军的存在只会给战场添加一分不可确定的因素。

    南下以来反复推敲达春和索都用兵失误之处伯颜弄清楚了一个道理。当年新附军的投降除了迫于大元兵威外还有很多想趁着改朝换代捞取功名的因素包括在里面。而随着大宋的重生的兆头越来越明显新附军的军心也越来越不安稳。在战势胶着的情况下总有一两支新附军队伍在关键时刻出问题。这个亏达春吃过页特密实吃过在没有绝对的把握情况下伯颜不想冒同样的险。

    所以伯颜宁可把新附军和汉军放在荆湖添油般一点点向江南西路调耗尽了一个万人队再调一个也绝不让大军中汉人的比例过蒙古人。在他的攻击序列里新附军的总数从来没过三成。即便是后方负责运送补给的辎重部队关键职位也交给蒙古将领来掌管。

    “眼下战线推进得慢一些不要紧只要大汗的兵马一过江胜利最终会握在咱们之手!”伯颜轻轻带住了马头对众将解释。江西会战的时间拖得太长麾下将领心中有急躁情绪是必然的。但是作为主帅的他却不能跟着属下一起急躁。“兵者诡道也”做主帅的要时刻提起万分小心当年他在草原上与海都也是周旋了近一年才在对手疲惫不堪的情况下找到了破绽。

    如今对手换成了邹讽伯颜依旧有必胜信心。战术上他与邹讽现在打了个平手。但时间是属于大元朝的只要忽必烈的兵马渡江君臣二人就能形成钳形攻势。那样邹讽的死守策略和文天祥的添油战术就失去了挥空间。届时大元兵马就处于战略主动邹、文二人即便神兵在握也无法力挽天河。

    “报大汗八百里急令问丞相江西战果!”几名骑兵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打断了伯颜对属下的安抚工作。

    “什么命令你仔细地陈述一遍!”伯颜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刀柄上有人居然敢在此刻乱他的军心。如果忽必烈的旨意上没有明白地催战文字他一定将几个信使拖出去祭刀。

    “大汗挥师东进啊征讨陈吊眼。丞相努力南下啊让文贼顾此失彼……!”蒙古族信使滚鞍下马按照最古老的传令方式跪在泥浆中唱了起来。当年蒙古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成吉思汗就是凭着这种千里传歌的方式指挥大军东征西讨。虽然忽必烈精通汉字和巴思巴字但他在传送军书之外他喜欢同时保留一点古老的传统。

    “你说大汗准备先攻陈吊眼?”伯颜跳下战马一把将信使从泥浆中扯了起来。“回丞相话大汗为了防止侧翼受到陈贼威胁准备用半个月时间荡平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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