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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龙脉(八)

    那身影自窗前一闪而过淡淡隐遁于茫茫黑夜最后失去踪影。闻见此景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揣道:谁能够在这深更半夜在外面乱窜呢?是老者?不能。这身影乍看形似一个女人。没错!定然是个女人男人的身形不可能如此纤细的是女人的话……又能够是谁呢?老者的老伴已亡故数年儿子经商在外不可能有别人了!除非是……白天看见的那个老太!想到这儿我不禁毛骨悚然下意识隐匿在干草底之下。

    过了许久窗外渐渐平静身旁左右除了洪胡二人鼾声此起彼伏之外并没其他声音。我壮着胆抬头重新去看窗棂:身影没了而月光却是异常通透透过窗框照得地上一片斑斑驳驳。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我脑子突然兴奋醒来。我索性将眼睛闭上让那细瘦的身影走马灯似的在我脑中一遍遍地穿过。说来也怪那身形犹如鬼魅、飘忽不定;行走姿态又似一个故友看着有几分眼熟。

    这种感觉绝大多数人都经历过:就像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或事当你不刻意留神的时候他天天在你眼前生经过但你若想将他翻出来掰扯开细细看慢慢品的时候这人和事竟突然模糊起来就像在表层罩了一层薄雾让你摸得着却看不清楚。

    而我现在就正被这感觉煎熬得难受。我是一个心里搁不住事儿之人这忽来忽去的身影仿佛似几百只乱爬的蚂蚁一样搅得我心绪烦乱睡意全无别提多别扭了。我思考再三终于决定出去探探。

    我一屁股从炕上坐起想先将布鞋穿上再推开柴门到院落里望望情况。于是我蹭到炕沿边上将双腿垂了下去用脚试探着往鞋里塞。可就在我双脚往布鞋里插的一霎那一股异样的感觉自脚底板(一路看小说网,)向上传了过来。老天!这鞋竟然是倒着放的----鞋尖朝里鞋跟朝外。

    我脑袋‘嗡’了一声细汗从鬓角额头丝丝地冒了出来。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养成一个习惯无论是京城的暖阁还是关东的土炕我在入睡之前身子都是倒着上去的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鞋尖朝前三更天起夜时下地方便脚上一蹬就能走路而这套下意识的习惯是不可能改变的除非有外界的干扰。

    说到习惯相信许多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一套模式有些甚至可以称作怪癖。比如有人爱挤左眼别人看他时右眼睁得总比左眼大些而他自己却全然不知;又比如许多人走路时总是要先迈右脚再迈左脚仿佛反过来卖就要栽跟头一样。当然我说这些都是为摆明一个道理:日久天长养成的习惯在不刻意修正时是根本不能改变的!

    而我的布鞋此时竟倒过来了从我记事开始来第一次。

    “嘀嗒”鬓角的细汗不知不觉凝成了一滴顺着我耳畔右侧滑落在肩膀之上声音清晰可闻。说实话我有点怕了甚至开始犹豫该不该下地开门。自白天看见的老太、听闻的祖孙、看见的魅影还有这倒着放的布鞋每个怪异的人与事都仿佛预示着在外面等我的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退回来重新睡觉但心里却十分不甘。那感觉就如嫩叶芽样地往上拱拱的我心痒拱的我难耐拱的我无心睡眠。我开始自责我憋屈我窝火。我质问自己为何如此堕落竟被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吓得寸步难行。

    “簌……”正想着窗棂上的影子竟然又变暗了那身影分明折返回来甚至冲我摆了摆手。我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在心里骂了一句:“丫挺的你还跟爷爷耗上了看我不把你的真面目揪出来”决意已下我迅将鞋摆正蹬在脚上。

    临行之前我摸了摸底下胡老三的长衫----那里有两把盒子炮还有一支从森田大队缴回来的德国造勃朗宁在月光之下那支勃朗宁放着亮银色的白光显得分外耀人。我心中暗揣:就是它了取下银枪边拎在手里。

    洪屠户和胡老三两人此刻睡得正酣借着酒劲两人的四撇胡须被吹得一起一落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难以清醒。我捅了捅两人全都没有反映。

    外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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