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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如其来的自由下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比如说,如果是平时休息的时候,即使是三年级第一次去霍格莫德,他们每个人都能乖乖的守规矩,在平时练习魁地奇或者游戏的时候都会自觉地遵守一定的规则。而当主导的人不是自己时,仿佛人们就会自动将规矩的管理交到一两个人手中----哪怕最没用的费尔奇,当他有这个权力的时候也能让一群学生噤若寒蝉。但一旦这个被临时赋予管理权的人离开,人们就会感到彻底的放松和自由,仿佛那个人把自己的自制和规矩也带走了,留下的只有天性般的向往随心所欲,这种自由的感觉,甚至超过了平时休息日能自由自在的时候。人们对自己的约束和控制也下降到一个极低的程度,仿佛大家都会这么为自己开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没人管着。

    现在的霍格沃兹礼堂大厅,就处在这么一个时刻。

    随着教授们的离开,礼堂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大家还不能适应现在的状况,但随几秒钟后,大厅里就忽然喧哗起来了。

    “你说教授们干什么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可能有以下原因……”

    “今天我们在霍格莫德……”

    “粉红色的好看还是浅蓝色的好看?我比较喜欢这一种,但是……”

    “……真的不能借给我抄一下?听着,如果你肯让我抄一点的话……”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说……”

    “我觉得《唱唱反调》还是挺有趣儿的。你知道他们上一版说了什么吗?胡萝卜和家养小精灵其实是有某种血缘关系……”

    莫延几乎想捂住耳朵,似乎每个人忽然都想起了无数的话题,无数有趣的故事要跟朋友分享,无数紧急的事情不得不离开座位亲自去跟别人畅谈,而且嘴边似乎也安上了一个扩音器,所有人的声音都放大了两三倍----隔着拉文克劳长桌,莫延都可以听到西莫·斐尼甘跟旁边的人说他的麻瓜爸爸和女巫妈妈相处时候的趣事。

    他环视一圈,发现现在唯一还相对安静地就只有拉文克劳长桌了,但其实拉文克劳的男孩女孩们讨论问题的声音也比平时响亮一些,而且他们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轻松快乐。只有卢娜·洛夫古德拿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连溶化的冰淇凌滴在袍子上也没有察觉。

    “安静!请大家保持安静!”忽然格兰芬多长桌一头站起来一个红发的高个子男孩,声嘶力竭地让自己的声音被每个人都听到,“我是男学生会主席!请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走动!不要大声说话!”

    “哈,红毛猴子,香蕉的味道怎么样?”德拉科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斯莱特林长桌上顿时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那个把珀西·韦斯莱变成猴子的就是一根香蕉。

    顿时,珀西的脸就烧起来,简直跟他的头发一个颜色。他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着说了什么,但是在一片喧哗中没有人听得清。

    但是同时听到德拉科话的其他韦斯莱们虽然平时跟自己的哥哥关系不怎么样,但在这种时候还是立刻就站在了他身后。

    “知道吗?我以为呕吐三明治的味道更好!”弗雷德诚恳地大声说。

    “向你的脓包致敬,马尔福!”乔治·韦斯莱跳起来促狭地喊道,同时扭着屁股像企鹅一样走了两步,格兰芬多们同样大声笑起来,罗恩甚至笑得一头扎进自己的盘子里。

    德拉科耳朵红彤彤的,他有一次吃了一块三明治,结果在餐桌上吐的胃液都快干了----莫延为此整整三天没有踏进大厅一步,因为他的座位就在德拉科旁边----而且浑身出满了脓包,碰一下都钻心的疼,走路的时候尤其痛苦。虽然药效只维持了半个多小时,但德拉科还是深以为耻,不论谁提起来都会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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